不用在游乐园里抢前排看烟花,坐在山庄后院看视野同样好。
邹嘉嘉跑去酒店里拎了两提子啤酒出来,挤到路轻旁边,递给他一罐,“我对烟花的印象就只有小时候过年,后来连过年都不能放了。”
“嗯。”舒沅表示讚同,“后来我nainai家村里还是会有人放,再后来就有人管了,逮着就罚款。”
路轻没搭话,他单手打开啤酒罐,仰头喝了一口,冰的。
他对新年很抗拒,道上有个说法,债不过年。春节前后也是讨债高峰,路成国有时候会躲出去,徐懿安父母有一年实在不忍心,把他带回家里过了一夜。
冰啤酒灌进肚子里很舒服,身心舒畅的那种舒服。
邹嘉嘉给大家都发了啤酒,烧烤加啤酒是双倍的快乐。一伙子人对烟花实在是太尊重了,甚至忘了录下来。
想起来的时候捶胸顿足,蒋经理愤恨自己沉迷烟花忘记录像。
不过舒沅说既然那是个游乐场就会每天都闭园,明晚指定还有。
大家又重新聚起来继续吃烧烤,炉子上还在不停摆rou,桌上的签儿越堆越多,队友们从打职业的初心聊到退役之后干什么去。
“你退役后有什么打算吗?”云烁问路轻。
路轻想都没想,“直播吧,要是直播没人看了就跑黑出租去,徐懿安他爸那辆帕萨特准备过几年卖了,我接过来跑,挣了钱买辆正经出租继续跑。”
“你……”云烁一时没找出词,“想得还挺具体。”
“啊。”路轻叼下rou,“规划啊。”
“那你可以去给别的战队当教练,或者顾问啊。”
路轻想了想,“也得有人要吧。”
一群人边笑他边重新把rou串热了又热,张妙妙说没事儿,退役了去女子战队当教练,路轻双手合十表示感恩。
最后服务员来收拾,他们喝得不多不少,一个搂一个进了酒店大堂。
“我抽根烟。”路轻说。
云烁嗯了一声在大堂鱼缸那儿看鱼,凌忱却跟了出去。
凌忱喝了不少,壮胆了。
不会抽烟的他伸手说:“路队,能给我一根吗?”
“不能。”路轻叼上烟,从大堂的旋转门出去了。
凌忱自进队以来就没抽过烟,身上也没揣过烟,路轻自然看透了。
十八岁的小孩儿太容易被看透了,尤其是他这样刚刚青训完被拎来职业队的。路轻拢着火机点烟,吸上来一口。
夜里风大,那点烟灰本色出演了灰飞烟灭。也是因为风大,烟烧得很快,没抽几口就快烧没了。
他这两天有烦心事,不知道是打游戏习惯了预判的后遗症还是什么,他总觉得随着全球总决赛的到来,余子慕要搞出点文章了。
他自己必然是不怕,就算余子慕把他黑成夜店下海的鸭子八百一晚他也无所谓,他想的是余子慕能不能残存着对云烁的一丝丝感情,以后做文章的时候给云烁打个码。
“队、队长。”
路轻回头,看见了最终还是跟出来的凌忱。
“嗯。”
凌忱整个人有些僵硬,这小孩明显是被酒壮胆了。很多时候这其实是一种心理暗示,他根本没喝多少,但心理上有“反正我喝了酒”这层说辞。
反正我喝了酒,我说什么,做什么,都可以解释为喝了酒,酒接全锅。
“队长我……”凌忱揪着t恤下摆,“我就是想问一下,上回在stea上说、说你有对象了,是真的吗?”
路轻没什么表情,眼神里也没有波澜,“是真的。”
这个回答大概也在凌忱的预料之中,所以他试探着又问,“可以问问名字吗?你们……是异地恋吗?”
“凌忱。”路轻站直了,正对着他,“身份证上来看我目前隻比你大一岁,所以就不和你说什么‘你还小’之类的话了。我们绕过道理,直接来到答案,简单点,这个世界上的问题大体可以分为数学问题和哲学问题,很幸运,你我的问题是数学问题。”
“我对你没有任何超出队友的感情,完全没有。”路轻说,“明白了吗?”
这还是徐懿安以前给他分析的,当时徐懿安说自己和云烁之间是毒nai的玄学问题,现在如果徐懿安得知这个玄学问题已经变成了爱情……恐怕徐懿安会觉得更玄。
凌忱听懵了,呆呆的一动不动。
他的单恋就这么戛然而止,比刚才的烟花消失得还干脆。
云烁专心致志地看鱼,鱼慢慢悠悠地摆着尾巴。
然后玻璃鱼缸上映出了另一个人影,“聊得怎么样?”云烁问。
“我十八的时候也没像他那样啊。”路轻挠头,“我十四岁都不这样了。”
“哪样啊?”
路轻琢磨了一下,“幼稚、固执、不撞南墙不回头。”
云烁转身,背对着鱼,“他……不相信你有对象?”
“可能吧,可能看我整天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