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闷着了数日,你对赵玄朗仍是不理不睬。
赵玄朗想着,他是气急了才震碎了你的银镯,事先不知晓银镯是师弟给你祈福消灾用的,他又不是成心不想让你好起来,你怎的还与他怄气?你居然连这他这几日小心翼翼对你的示好都不管用了。他不由地多想了起来,难不成你真的喜欢师弟?
想及此处,赵玄朗心中就酸胀不已。
恰好你进了房,一瞧见他,脸色瞬间就冷了,忙转了身就要离去。
赵玄朗哪能就这么放了你走?
“银镯修好了,你还想我如何才肯消了气?嗯?”他一把拦住了你,赖皮地勾缠住了你的腰。
你则使劲掰着他箍在腰间的双臂,奈何自个儿无法挣脱,忍不住动了恼,“松开!”
“玉蝶,原谅我可好?”他又凑近了你耳畔,温凉的双唇碰了碰耳垂,蜻蜓点水一般,偏偏惹得你不禁颤了颤身子。
“你混账……”
在你心里,他就是错了,错得真真切切,没人能辩驳。
凭什么你无端端地就得遭这么一回罪?凭什么他就因那些莫须有的东西就冤枉你、欺负你?
越想越气,满腹的恼恨未曾消去,一时之间反而又添了几分。除了气恼,自然还有委屈。
虽然之前的那些委屈都被你忍下了,但你也并非无底洞,怎能一直受着?
只在这片刻的功夫,你的杏眸中就盈满了水泽,泪水唰的一下流了下来。
赵玄朗见了,不禁松开了手,用袖子用力擦着你脸上的泪水。
其实,他这时也是憋闷无比,眉头拧得紧,“又哭什么?我又不是真要欺负你。”
你不答他,眼泪像是决堤了一般。
“玉蝶,我错了……你莫要哭了。”你的眼泪就像砸在他心口上,疼得他难受。
“是,是我混账了,我不该欺你……我让你欺负回来可好?打我一顿,让我跪你半宿也行……你想怎么解气便怎么来可好?”
你被他哄了许久,觉得他的悔意不像有假,这才勉强止住了哭意。
“哼,我本就不欠你的,偏偏是你害得我伤心……说你错了便没冤枉你。”
“是是是,好玉蝶,皆是我的错。”赵玄朗不敢呛你,一时向你低了头。
然而,在你俩闹着龌蹉时,卫少暄的日子可不好过。
这皆因他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事,所以才被门派监视着一言一行。
他也没想到,一向好脾气的师傅竟会如此心狠,想利用漠北圣泉灭了师兄。念及门派情义,他不想赵师兄就这般不明不白地陨了命,也怕你后悔莫及,才废了颇多周折,将这一重要消息藏于银镯,嘱托传音鹤送至你手上。
可惜,他并不知晓你这边的状况,只盼着你能拦住赵玄朗。
邽远镇是个贸易重镇,商贾往来,车马喧闹,甚是热闹。
在此地,商贩聚集,他们的消息也最为灵通。有时候,只需与他们客气两句,一些事就能轻易打听到。
不过,吕老头这人并非人人皆知。你和赵玄朗问了很多进出客栈的商旅,皆一无所获。
原本还想着不必耗费过多Jing力找人,如今看来却是希望渺茫。
“你们要找吕一葛?”宿在客栈门口的老乞丐突然开了口。
“是。”你们两眼顿时一亮。
老乞丐欲言又止。
你忙示意赵玄朗拿了碎银子,全都往老乞丐手里塞去,“你知他在哪?”
老乞丐见了钱,笑得满脸褶子,“多谢!”
“他就守在大雪顶上……不过,他可不好惹,脾气古怪。听说他是个疯的,一般人都不去招惹他。况且,我就没见过那些个找他的人回来,我劝你们别去冒险,保住小命才要紧。”
“多谢相告。”
吕老头,真名为吕一葛,确实与你师父有几分旧情。
传闻中,他在幼时被某门派长老收养。至弱冠之年,他脱离了门派,发誓要枯守雪峰,直至老死。
究其根本,是门派之错。其门派中人皆为一丝己利,斗个你死我活。这才使得他心寒,悲戚大喊,“本是师门,为何相残!”
也正是因此,他最喜考验人心之善恶。
曾有一对道侣曾前往求他灵草解毒救命。原本考验一过,两人已灵草取得。但吕一葛故意在两人面前提了个旧闻,说“心头血,源自心有灵犀者,再辅以灵草,便可修为Jing进,与天同寿。结果,有情人未能顺利下山,双双死于对方的剑下。就在尸身旁,两株灵草还溅沾着两人的鲜血,愈加翠绿显眼,似乎在嘲弄着他们之间所谓的真情。
当你和赵玄朗攀爬着高峰,忍受着刺骨寒风时,吕一葛已经知道了你俩的来意。
毕竟,一个修仙的与一个堕魔的走在了一起,太过于显眼。
“前辈 ,我师父老人家说了,您人好,定会发了善心帮我俩的。”
“望前辈出手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