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重越的嘴角立马归位,眼里的光也暗了下去。
再三打量修祎的表情,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后,路重越叹了口气:“哦……”
大一有以班级为单位的强製性晚自习,路重越和修祎不在同一间教室,但修祎总是会给他留些学习任务。
可能是小男子汉的“责任心”作祟,又或者是怕路重越把挂科怪到自己的头上吧。
吃完饭,修祎下楼扔外卖盒子,回来后就把椅子搬回了自己桌前,从书架上抽出一本英语卷子准备做题。
路重越对学习一向兴致不浓,便理所当然地白了修祎的背影一眼。他站起身在空地上溜达了一会儿,然后爬上床把被子迭好,再坐回到桌子前面。
探着身子从一边挂着的外套口袋里拿出了耳机,路重越随便点开了一首歌。
now i know
spanish harle are not jt pretty words to say
i thought i knew
but now i know that rose trees never grow
new york city
后面又播放过了很多句,甚至已经到了下一首歌,可他的脑子里一直在重复着那句“rose trees never grow”,思绪里都是修祎模棱两可的态度。
想着想着,路重越揪下耳机走到修祎背后,双手从他腋下插了进去,将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到他背上。
修祎正写得认真,没想到路重越会突然扑过来,手里握着的笔尖还来不及抬起来,“哗啦”一声划破了卷子的纸页。
“闹什么?”
修祎皱了皱眉,把手里的笔扔开,但身子没动,任由着路重越趴在他背上,用双手胡乱在他胸前和腹部来回摸蹭。
“修祎,”路重越撅着屁股将头凑得更近,嗅了嗅修祎颈窝里面的皮rou味道,“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修祎听见路重越的问话后动动肩膀,路重越稍微起来了一点,不过仍然没有松手。
“路重越,你怎么老是问,”修祎捉住扣在他胸前的那隻手,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有把它甩开,“你是小姑娘吗?”
路重越知道自己又在讨没趣,于是自觉地松开了手,站在修祎背后垂着头,仿佛做错事情被罚站了一样。
他正纠结要不要灰溜溜地回自己床下去,然后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修祎却突然站起来,转过身搂住了他的腰。
下一刻,脖颈上那股纯粹又干净的rou体味道再次飘到他的面前。
修祎吻住了他的嘴唇。
这算回答吗?
这算回答吧。
路重越不想如修祎所说表现得像个女生,于是吻罢,他仰起头衝修祎呲牙一笑。
修祎看着路重越,半晌抬手揉了揉他的头顶,语气也柔和了不少:“乖,我做听力了,你要是叫我的话大声一点儿。”
“好。”
路重越满口答应。
但是直到傍晚时分,林奇挂着一身臭汗推门进屋,路重越都没有再和修祎说过话。
不管玫瑰是否盛开,现在我都是拥有它的。
路重越这样认为着。
他和林奇到晚自习教室的时候,唐彭扬早就在里面了。两人走到他身边坐下,林奇衝唐彭扬一伸手,唐彭扬立刻会意,从自己包里找出一沓卷子扔了过去。
“谢了,老唐。”
林奇厚颜一笑,翻开了那沓纸页。路重越扭过头去看,是唐彭扬做完的四级卷子。
也就是唐彭扬人老实,还不爱多言语,这要搁他身上,听见林奇说“不用做卷子,我看看你写的就能学会”,路重越非一口水喷醒对方,再天天施以嘲讽,直到考试成绩出来。
真是的,懒就说懒,臭不要脸。
人陆陆续续到齐了,教室里安静了下来,不管是看书学习还是玩手机,大家都开始专注地做自己手里的事儿,没有多少说话的声音。
路重越从包里掏出单词书随便翻开了一页,他盯着最上面的那个单词出神,心里仍然乱糟糟的,怎么也背不进去,便索性插上耳机又开始听歌。
说是听歌,其实他一直在胡思乱想,直至感受到被林奇用胳膊肘怼了怼,路重越才回过神儿来。
晃一抬头,面前站了个不认识的男生,他摘下右边耳机问:“怎么了?”
“还怎么了,”那男生点了点桌子上的单词书,“你不学习干嘛呢?晚自习是让你听歌的?”
你是猪吗
路重越这才反应过来,面前的人应该是大二的学生,可能是某个学生组织的干事,负责过来查新生晚自习的。
他把另一边耳机也取了下来,两手交互缠绕了几下,不紧不慢地把它们收好,视线越过那个男生往门口望过去。
外面好像还有两个人,应该是同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