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微再次瞪起眼睛:“真的假的?”
想了想,道:“不对啊,我刚刚隔着条马路,不是看到你就这么走了吗?”
走了还成什么成?
秋澄没有多解释,抿了一个浅笑,推门下车。
回到公寓,秋澄径直进浴室洗澡。
热水从头到脚地淋到身上的时候,他想起了一些往事。
那是很多很多年前,他还很小的时候。
慧兰所知有限,做母亲的,能给孩子描述的世界,只有她自己认识范围内的。
最熟悉的,莫过于曾经的主顾家。
于是每每到了故事时间,给小秋澄说的最多的,便是穆家的那位哥哥。
哥哥以前有一只猫。
雨天捡来的。
年幼的秋澄:“妈妈,那只猫后来还在吗?”
慧兰的声音带着遗憾:“后来啊,走丢了。”
小秋澄如同自己丢了心爱的猫,无比难过,都快哭了。
慧兰好笑地捏捏小秋澄的脸,再看了看男孩右眼下与猫咪脸上如出一辙的那颗痣。
她拍拍小秋澄,安抚道:“我们小澄脸上的痣和猫猫一样呢,哥哥虽然丢了猫,但还有我们小澄啊。”
慧兰哄着秋澄:“我们小澄啊,其实就是那只猫变的。”
“是哥哥最心爱的猫啊。”
……
次日,一大早,秋澄接到谢微的电话。
“你昨天晚上跟我说成了,成功的成,怎么就成功了?”
“你不是就那么直接走了吗?”
“还是你拿到穆少的名片了,他让你之后联系他?”
手机开了公放摆在一边,秋澄正在给珊珊打包煮好的早饭。
他边忙着手里的活儿边回谢微:“没有名片,我说的成了,不是你理解的一次性成功,是指成功抓到了他的关注。”
谢微:“靠,你这……”
秋澄没有被谢微打断,继续道:“你都说了穆少的难度大,要到你说的成功,当然还有段距离。”
谢微已经跟着秋澄的步调走到了如今这步,算是拿不出自己的主意了,索性问秋澄:“你下面打算怎么办?”
秋澄:“刷脸。”
谢微:“怎么刷?你现在倒是想跑到他面前刷脸了,你知道他在哪儿、去哪儿吗?”
秋澄:“他不是会去你那儿吗。”
几天后,honey。
寇宴析熟门熟路地领着穆行天进门,刚绕过前面大厅舞池来到包厢区,正走着,穆行天眼一抬,看到了迎面走来的一个年轻男人,赫然正是几天前的夜里差点被他的车撞到的那位。
对方顺着长廊径直走来,没看向穆行天与寇宴析,就这么擦肩而过。
走过去的时候,穆行天看了眼对方。
寇宴析这时候也看见了秋澄,他认出秋澄,在秋澄走过去后转身扭头,伸出手指了指:“诶,那不是……”
说着看向穆行天。
这么巧啊。
再一想,honey那么出名,过来玩儿的人不少,能碰到也就不算奇怪了。
寇宴析边往包厢走边嘀咕了句:“这么看看,长得不赖啊。”
穆行天没有表示。
当晚包厢里玩儿得正high的时候,服务员进来送酒,包厢门敞开了那么一会儿。
穆行天抬眼,看到有人打门口经过,经过的人不自觉间往包厢里扫了一眼,那张面孔,赫然是不久前长廊里见到的那张——肤白,漂亮,下巴尖,右眼下有痣。
就这么打门口一闪而过。
令穆行天想起他从前的那只猫,雨夜跑开、不久后,又在别墅围墙的墙头上被他撞见了一次。
也是这样,他看见了它,它却跟不认识他似的,迈着猫步不紧不慢地走了。
穆行天在喧嚣的包厢里稳坐主位,他要闹中取静,完全没人敢扰他,全都坐在一旁,把他身边的位置自觉空了出来。
穆行天兀自端了杯酒,垂眸浅抿了口,在四周的喧嚣中默默想:原来也是只猫……
——
秋澄难得晚上来一次honey,哪儿都没去,长廊晃了两回就去了谢微的办公室。
谢微靠在桌后的椅子里唉声叹气:“哎呦,这年头下海的流程需要这么Jing心算计的吗?”
坐起来,看着沙发上的秋澄:“要不这个我们还是算了吧。”
“我想了想,难度实在太高了!”
秋澄低头刷着手机,平静道:“今晚可以等等。”
谢微靠回去:等什么等哟,换寇宴析都比盯这位穆少更切实际。
航母哪是那么容易拿下的。
没多久,桌上的固定电话响了,谢微接起来,听到领班说楼下包厢寇少找他。
谢微:“知道了。”
谢微留下秋澄就要走出办公室,被秋澄叫住:“寇少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