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君梅只有这一个女儿,她和丈夫很早就离婚了。陆佳佳从小成绩就好,但自从考上附中后,成绩就变差,排名也变低。陆佳佳总和她说是优秀的人变多了,但在她眼里陆佳佳就是最优秀的。现在她的女儿没了,怎么可以没了。附中门口,警局门口,沈赴野家门口,陆君梅总出现总在闹。谣言传闻也是同样,或许很多人并不知道真相,也不想知道真相。他们只想探索人的最恶劣面,看所谓的天之骄子陨落,反正受伤的不是自己。【倪瑶:那个人是沈赴野吗?】【倪瑶:撤回了一条消息。】温池雨当时刚洗完澡,看见倪瑶发来的那条消息,又看见她撤回了那条那条消息。她没将屏幕锁屏,拿着手机一起走进浴室,电吹风刚将头发吹到半干。倪瑶又发来了一条微信,内容和她撤回的一样。温池雨觉得她的反应很奇怪,她想了想放下吹风机,拿起手机打字。【温池雨:是啊。】倪瑶很快打了个电话过来,但打过来后,似乎不知道要和她说什么,开头沉默了很久。“他告诉你之前的事了吗?”倪瑶问。温池雨握着手机没说话,倪瑶说:“池雨,一年以前附中几乎全校女生都喜欢他,后来传闻他害死了女生,然后没人再敢喜欢他。你知道他们怎么说他么?你随便去网上搜索下沈赴野三个字看看。”温池雨一直没说话,点开网站输入沈赴野的名字,一下子跳出很多词条报道,一条比一条过分。她呼吸骤然变得很重。“吓到了吗?”倪瑶轻声问。温池雨:“你想说什么?”“实际上的情况比你看到的还严重,池雨他很危险。”温池雨眉头皱了下,刚想说什么,但那头倪瑶又说:“他也很可怜。那些全是警方调查结果出来之前的报道,出来后,没有人帮他说话。他好像是被那一场打着正义的行为霸凌了。”“这些事情瞒不住,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但是今天之后肯定会有人和你说。除了沈赴野没人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警方说他是清白,其他看你自己。”温池雨的目光还在看着那些杀人不见血的报道上,过了好久,她说:“认识你真好,倪瑶。”倪瑶听懂她话里的意思,笑了笑。那天晚上温池雨将所有关于沈赴野的链接的点了一遍,她好像第一次认识这个人。原来他是那么意气风发的么。他得过很多奖项,附中贴吧里现在还有很多他的偷拍照。他很招女生,告白崇拜的比在月浔还多。但这一些好像就在那天嘎然而止。温池雨想起在月浔见过那个女人,又想起沈赴野那些电话和短信。然后眼前浮现他漆黑的眼,和在黑透了小巷里孤零零的身影。她见过他救人,不止一次。她见过他很多下意识善良又柔软的举动,那不是一个这些报道上所描述的人会做出来的。温池雨觉得心有点疼。她忽然很想见沈赴野,很想很想见他。那时街对面的24小时的便利店内正在播放一首粤语歌,“我要将你拯救,逃离人类荒谬就用我的双手,带着你走,不挣扎只紧扣,从未低头途经几百万伤口,站在我的身后,要确保你无愁没忧,不听闲言若你好,就已经很足够……”沈赴野从便利店出来,手里拿着一罐冰啤酒,表情很淡的。过了会儿,他低头单手打开瓶罐,靠在墙上,仰头喝了一口。陈牧川走到他身旁,和他并肩靠着墙站着,也喝了一口。两人一时谁都没说话,这会儿已经晚上十点多了,但眼前的这条街道车还是很多。陈牧川看了会儿先开口,“还活着呢啊。”沈赴野淡淡扫了他一眼,“怎么?”陈牧川听见他这熟悉语气,笑了声,将啤酒罐举到他面前,沈赴野抬眸,将手里的啤酒碰了下他的。“你真他妈不是兄弟。”陈牧川又灌了一口啤酒。沈赴野没应声。“信息也不回,电话也不接,我还能不信你?”沈赴野垂下眼眸,看着手里啤酒,听完陈牧川的话,淡淡的说了四个字,“脾气见长。”陈牧川不跟他计较这些,去年那阵仗他还历历在目,流言横生,舆论哗然,像是一场荒谬的狂欢,仿佛不把沈赴野毁了不甘心似的。“你现在怎么打算的?”“京大吧。”他说。陈牧川脸色有些惊讶,去年学校通知沈赴野京大保送名额取消的时候,他就在教师办公室。后来警方通告出来,他也听过老师们感叹可惜了,但没一个人为沈赴野说点什么或做点什么。“我还以为…… ”毕竟当时要签他的学校有很多,京大争取了很久,他才同意。陈牧川话没说完,但沈赴野知道他要说什么。沈赴野手指摩擦了两下易拉罐,轻笑了下,语气平常又随意,“又不是考不上。”
标准沈赴野的口吻,狂妄又自信。陈牧川又笑了声,他一罐喝完,又开了一罐。沈赴野从他手里将啤酒拿过,“行了,明儿不是还有课么。”陈牧川一听这个,眼睛斜向他,“你什么时候这么有耐心了?”“什么?”“温池雨。”陈牧川想起那道题的解法,“用教题泡妹,这种老掉牙的招你也用。”沈赴野听到温池雨的名字,眉眼柔和了点,他仰着头懒散的喝着啤酒,声音也懒懒的,“别酸。”陈牧川见他没否认,这下真是新奇了,他可知道沈赴野多难搞,“你来真的啊?”“你说呢。”“那我可真佩服温池雨。”沈赴野想到什么低笑起来,“确实本事不小。”旁边便利店的自动门又打开,机械女声自动在播‘欢迎光临。’沈赴野将啤酒罐扔进一旁的垃圾桶,抬头看了眼便利店里的正在播球赛的电视机,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