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啊,你找我。”他声音很困,浑身都透着那股倦懒劲儿。似乎在点烟,她听见他那头有打火机的声音。温池雨哪有什么事啊,她就是……就是……忽然视线里一直放在一边的卷子,存在感突然变强。于是,她问:“你知道周末作业吗?”他似乎被烟呛了下,“你说呢?”“语数外各有两套卷子,语文的话只要写其中一套的作文,另一个不用写。英语除了卷子还有默写、笔译和练字。数学还有课时24,其他物理订正一部分,然后是习册72页到78页……还有……”“我不做。”他说。正投入在汇报作业的温池雨啊了一声,然后两个人都静了下来。大约就这样,时间停滞了好几秒,沈赴野的烟快抽完了,似乎身后有人在叫他。温池雨听不清,只听见耳边沈赴野很淡的应了声。可她情绪却因为这个,忽然变得很奇怪起来,在感觉他又要和对方说什么时,突然开口,“可我有不会的。”听筒里气息有了细微的变化。沈赴野静了下来,温池雨也很静,然后又过了两三秒,她听见自己了自己的声音,又软又弱。她问:“你在哪里呀?”接下来的一秒,他忽然笑起来,“刚刚不是都听见了?”她牙齿细细地咬着下唇,脸好烫好烫,刚才捡起的笔,笔尖正戳着指腹,不疼只觉得麻。在她不知道要说什么时。他又说:“知道就来。”可能是刚刚抽烟的原因,他声音有点哑,还混着笑。现在贴在耳边,全是让她面红耳赤的纵容。 小野“饶了我。”温池雨到网吧的时候,是下午一点多。她跟小学生似的背着书包,一脸乖巧的,笔直站在魔龙门口。之前那个刺猬头正在用前台的电脑打游戏,一抬头眼花以为这是谁家小孩呢。过了两秒,认出她,他直接转头冲着网吧里大嗓门地喊,“野哥,妹子找。”这一喊靠近网吧门口的那两排人,几乎刷一下全看了过来。温池雨一怔,手指抓着书包带,觉得有点臊。没一会儿,沈赴野从里面晃着走出来,他估计从昨晚就在这儿,身上衣服皱巴巴的,头发也乱。他还没睡醒,半眯了下眼,才看清是她,“真来啊。”温池雨仰起头,视线和他相交了一秒,刚刚那股臊意更深了,“……你让我来的啊。”沈赴野也就随口一说,根本不在意她回什么。他懒洋洋地抬手拎了下她背后的书包,感觉到重量,又低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就突然的——“小女孩。”“啊?”温池雨被他叫得一愣。“还真来学习的啊?”温池雨点头,“对啊。”他啧了声,“好吧。”他带着温池雨网吧里面走,温池雨还第一次进这种地方,有些新奇。但里面的人都跟看什么新物种一样盯着她看,她怕生不敢到处看。沈赴野没在意这些目光,带着她直走右转往最里面的那个位置走。走到一半,路中间横了个碍事的黄毛阿阔,他踢了脚,语气不客气,“让让。”阿阔瘫在椅子上正在跟昨晚刚认识的情缘妹子聊天,被他这么一踢,手指在屏幕上打错了好几个字。他脚下一动滑了下椅子,边说删除字,边要骂人,但一抬头看到沈赴野身边有个妹,把骂人的事给忘了,来了Jing神,“呦,这位是刚刚电话那个啊?”沈赴野懒得跟他废话,拉过旁边那台机的椅子,下巴抬了抬,示意温池雨坐下。温池雨拘谨地看了眼阿阔,抱着书包听沈赴野的话坐下。坐下后,她发现面前的电脑是是开着的,鼠标旁还放着烟盒和打火机,还有椅子后就有他的卫衣外套……以及这周围好像有他身上特有那股味。她有点懵地盯着那个烟盒,“这是你位置吗?”沈赴野低低嗯了下,转身随意拉了别的椅子到她旁边,没正形地坐下。他意识还是迷糊的,捏了下脖子,伸手下意识去摸桌上的烟盒打火机。要点时,顿了下,扫了温池雨一眼,然后他转了下椅子又踹了脚旁边阿阔的椅子,“把烟掐了。”阿阔他妈的又打错了个字,他无语地看了眼沈赴野,“这网吧我家的。”“所以呢?”他低声问。
阿阔用力将手里烟按灭,“听你的,你牛逼。”温池雨有点反应过不过来,她现在坐的位置是沈赴野的机位,沈赴野没开别的机,就坐在拉着椅子坐在她身边。“那你不玩游戏了吗?”他闻言,抬眸扫了眼她的书包,然后又看向她,那神情似乎在说你说呢?温池雨没说话,低头将书包打开。她来的时候,路过复印店,将各科卷子作业都复印了一份。“这个是你的那份。”温池雨将那一叠放到他面前,她察觉到他本来困得睁不开的眼睛,正探究地在看自己。她细细地抿了抿唇,犹豫了又开口,“那个,之前因为和他们打架你不是被记了一个处分吗?如果要是还不做作业的话,处分会很难撤销的。而且就怕万一,万一要是影响毕业就不好了。”女孩的声音又小又软,语调又很平,在环境很杂的网吧里,很容易被忽视。沈赴野没出声,窝在椅子里一动不动,头歪靠着,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看起来,完全没有要写的意思。他旁边的阿阔,从温池雨将试卷拿出来的那一秒开始,就将手机收起来。他觉得这一幕太他妈Jing彩了,来网吧缠沈赴野的妹子不少,但还 小野“我要是坏人呢。”温池雨捏着笔,安静的在最里面写卷子。沈赴野坐在她旁边,电脑里游戏开着,但他漫不经心地没怎么玩。魔龙网吧里不少人都知道他游戏打得好,见他闲着,时不时有人过来找他搭话。“野哥来一局呗。”他懒洋洋窝在椅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