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温池雨还是怔了下,连忙垂下眼眸,移开视线,小声说:“走吧。”周岁穗也发现对面的人目光都往这边看了,她心里也有点怕,“好吧。”说完,念念不舍地又看了沈赴野一眼。沈赴野看见她着急走的身影,想到什么,等了几秒,他才将烟掐了,拖着步子往她们那边走。晚上靠近学校这边会有那种小商贩卖炸串炒面海棠糕。人声挺杂的,温池雨步子走得也急。但还是能听见宁小怡甜腻的声音在叫他,“沈赴野,你去哪儿啊?”几个吊儿郎当的男声,“你管人家野哥去哪儿。”还是野哥牛逼,第一天来招惹上一群女的。“人野哥回家,你跟着回家啊。”然后哈哈哈哈没皮没脸的哄笑成一团。宁小怡三分气七分羞的回头骂了他们几句,等再去找沈赴野,发现人已经不见了。温池雨和周岁穗已经离开那条街巷,转进了一条比较安静的。周岁穗勾着她胳膊,心跳砰砰的,念念叨叨一直绕着沈赴野在说。“真的帅,比我之前看到的照片还要帅。学校那群女的又要疯了,这下程焰生估计要没什么人气了。”“而且感觉他好不一样啊,就是那种那股调调太迷人了,是不是北城的人就比我们又范啊。”温池雨嗯了声,有些敷衍。但周岁穗没在意这些,她处在一种比较兴奋的状态。温池雨很能理解,因为她第一眼见到沈赴野也是这样,辗转反侧的,那一夜都没睡好。过了一会儿,周岁穗和她告别。只剩温池雨一个人里,她低着头,视线只看着地面,更心不在焉。又走了一会儿,巷子变窄快到尾,忽然有人伸手拎了下她后颈的衣领。温池雨一颤,下意识侧头去看。Yin影里不知什么时候,就在那里的沈赴野,正在打电话。他注意到她视线,“你等下。”温池雨愣了愣,没出声,低头去看脚下的青石板。沈赴野见她没动,松开手,低声嗯了下,“去学校了。”温池雨眨了下眼睛,本来散着的视线突然有了焦距。她又觉得脖子那儿开始烫了,刚刚没在注意,现在回想,他拎衣领时指腹好像不注意有摩擦到后颈那块破了点皮的肌肤。明明的不痒的,可她就想去抓。“不能。”他情绪不高,“没别的话挂了。”沈舟伊不让还要说,沈赴野觉得她声音大得烦,歪了点头,视线不经意又落到温池雨身上。暗色里,女孩的侧脸又白又静,头发有几根被风吹进脖子里,半折在那儿。她没在意,出神的不知在想什么。沈赴野看着头发,眼眸顿了下。“你有在听我说什么吗?”注意力又被电话里沈舟伊大嗓门分散了一秒。“在。”隔壁房子的门打开,几个小孩横冲直撞跑出来。就在要撞到温池雨的时候,沈赴野靠近了步,伸手护了下她,然后将指尖将他在意那几根发丝也勾了出来,才松开。温池雨后知后觉的又抬眸看他,他也在看她。“挂了。”他将手机捏在手心,没先说话。就这样,安静了好久。温池雨先受不了这种气氛,犹豫着问了一天在心里的话,“你是在保护我吗?”他低头,慢悠悠地垂眼看她,“你觉得呢?”温池雨沉默了下,想了想,又慢慢的问:“你能保护我多久?”“你想多久?”“我想多久就能多久吗?”他这次没让她猜,“嗯。”那天晚上,温秋知道沈赴野去上学后很高兴,她心思细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但也明白沈赴野需要这个工作,很体贴的说只要有空来就行。他当时没说话,但能感觉出他整个人很温和。温池雨那时不明白他身上这份温和,后来才知道那是他那段在黑暗中穿行日子里,得到的为数不多的善意。这个夜晚,注定又是难以入眠。温池雨只要一闭上眼睛,眼前里都是沈赴野看她的眼神。
她脑子里很乱,心跳得更乱。她心烦意乱的坐起来,借着窗外的月光看着天花板。虽然早就知道,但——原来心动这么难捱啊。 小野“躲什么啊,躲我一天了。”“设abc的内角,a、b、c、的对边长分别为a、b、c……求b。这题…… ”高敏拿着卷子,目光在教室里扫了一圈,“温池雨,你来黑板上做。”被点到名的温池雨抬头,放下手里的笔,站起来走上去。她没多思考,微微仰头,侧脸脖颈和背脊连成一条很纤细漂亮的线。粉笔在黑板上写得很快,这种题对她来说很简单。高敏满意地点点头,“温池雨的解题步骤很详细清晰,大家都看得懂吧?”下面没人答话,这种情况下,没人说话对老师来说就是默认都会。温池雨回到座位,高敏开始讲下一题。没一会儿下课铃声响了,但那一阵雨好像停不了,天空总是很沉。广播里早cao进场的音乐没播放一会儿,又停下来。高敏站在讲台上:“下雨天跑不了cao,我把最后两题讲了就让你们自习。”下面立刻唉声遍野,高敏皱起眉,敲了敲黑板,在高考倒计时的数字上着重又敲了下,“看看还有几天,怎么一个个都还不知道学习。”平缓枯燥得让人昏昏欲睡的数学题讲解继续,隔壁班班主任不在的,不少学生跑出来,走廊上乱糟糟的。他们班教室门口、窗边有女生时不时来偷偷看沈赴野。这是自从沈赴野转学后过来后的常见画面,每次这个时候,最后一排的男生们总故意起哄,叫沈赴野的名字。他多数都在睡觉,偶尔被吵醒了,懒洋洋的撑着下巴,半眯着眼模糊的看了眼,也不在意,然后漫不经心的听那群男生吊儿郎当的聊天。但也很少参与,偶尔叫他了,他才很淡的回应下。高敏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