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领导应承下来了。
周围的村子又不远,最近的村子离镇上也就七八里的路程,说到几分钟的时间就到了。
外面说话的声音不高,有那亲戚种植萝卜的就赶紧给打电话通知,「赶紧的,到镇上来。在葫芦头这边,领导来视察来了。现在不趁机往上反应,以后就没机会了。赶紧的,多叫几个人。」
周安民急着想解释,被四爷一把给摁住了,他坐着没动,朝围在门口的人道:「有什么问题,派个代表进来,咱们坐下来慢慢说。」
四爷隻得速战速决,问说:「有多大面积,产量多少,牵扯到多少农户?」
这些人里有人认识王所,直接给拦住话了:「王所长,不是咱们不给你面子。实在是咱们的问题得不到解决呀。这么多户被骗了,然后派出所破不了案,公安局也破不了案……咱们的损失谁给赔呢。我们不闹事,就是问问领导,咱们地里的菜卖不出去,坏在地里这怎么办?有没有办法……这些事领导管不管……」
对有钱人来说,这点钱不算啥。
王所也顾不得其他了:「胡闹!哪里有什么领导……」
四爷一抬眼,人家这话是对自己说的?
老闆正要给上大菜呢,门里就涌来十几个人,看的出来是匆匆来的,手里拎着头盔,蓬头垢面的就问:「听说领导来了,在哪呢?」
路妈朝周安民笑了笑,又看四爷:「大量的话,大棚里的主要就是韭菜,各色的青菜。不过,往北走几个村子,那边今年有几百亩的萝卜,萝卜正当季却没卖出去……想改大棚吧,那地里的菜不处理了,改大棚都不好改。那都是跟几个蔬菜公司签订了合同的,这会子那公司的人也找不到的,菜全要烂在地里了……」
苏南就想笑,不认识尹振的人,往往会被他的外表迷惑。好几回了,他带着尹振在系统内部走动,当然是因为公事,然后每次都会被认为自己是跟着大领导出行的。天知道大振真就是一平头百姓。
周安民尤其是憋屈啊,我岳父那没上几天学的,整天在市井混混里游走的,不像个领导也就罢了。我呢?我好歹在妇幼和省一做过主任的呀,真要是从医院系统往卫生局或是卫生厅里走,我的级别该比那个王所高才是吧。而且,我的年纪我的气质都在这里放着呢,我又是主动问的话,这怎么就看着老二家的说话呢?合着我是啥呀?
里面的人都愣住了,剧情还能这么走吗?
对!
最前面那个小伙子被推进来,其他人却拥堵在门口也没离开。有个还赶紧通知村上和镇上的领导,偷摸的去彙报这个事去了。
领导?哪里的领导?
但是晚了呀,外面不知道谁听见里面的说话声了,就道:「这是领导下来了。」
王所都糊涂了,今儿领导带来的是领导吗?不是吧!早前在外面见面的的时候说都是那个市局苏处的家里人吗?
路妈以为王所的意思是:别这么为难领导。
这不是难为人吗?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但是对很多夏季就没收成的农户来说,这点钱太重要了。一家人从如今到明春的开销,孩子上学,老人瞧病,都得从这钱里出。
嘛意思?叫四爷解决几百亩萝卜的销路问题吗?
就算是说清楚了,这里还有个问题,那就是案子没破。这是谁的责任?闹大了,自己挨板子都是小事,就怕牵扯的人多了。
王所陪着的,应该是县上的。
今儿一旦否认,群众当然不会信。不会信了他们会怎说?说县领导推脱责任,连承认自己是谁的勇气都没有。这是在败坏领导的形象,是要破坏政府的公信力的。
他能想明白了这些事,四爷和苏南怎么会想不明白。
我刚才也看见了,那个年轻的就是领导。
他就轻咳一声,提醒大胖,不是那么一码事。
在外面吃饭的就指呢:那边。
王所气的脸都白了,想说这不是领导……可这市局这位苏处的挑担也太像大领导了,就是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碰到了,人家跟自己说这不是领导,自己也不信呀。
「总得又四五百亩……按照批发价,一亩大概四五千块钱的货……得有一两百户人吧。」
路妈就觉得秘书果然还是秘书,拿事的时候怎就缩了呢。
不给里面的人任何反应的时间,几个小伙子就涌进去了,「领导,我们要反应问题。」
他抢四爷的话,「我们就是想问问,现如今要是大量的收购蔬菜,咱们这里能提供上啥菜?」
四爷就道:「按照五百亩算,一亩按照五千块钱算,也就是说如果损失,损失最多也就是两百五十万,是吧?」
这事在林家不是秘密,毕竟闹了好几回笑话了都。
周安民憋笑,低头不言语了。
当然了,路妈没想难为领导。等她发现这位领导没有要接话的意思之后,赶紧就转移了话题,说起了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