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蔡氏告诉张云芊有关许王氏的打算时,她很庆幸辉霞县主不在白云寺。
陆张氏替妹妹抱打不平:「许家的人真是可恶,但宁王府的人就不表态吗?」总之这两家人都是居心险恶!
张蔡氏轻斥叁女儿,「已经嫁人了,个性仍是如此毛躁。正松为人宽容,但陆夫人很注重规矩。」
陆张氏嘟嚷,「婆母每日要立规矩,但夫君有时会劝阻一二,可能夫君就是喜欢我这样子。」俗语说,咸鱼青菜各有所好。
张云芊听到叁姊夫的举动,觉得人家是看在父亲的面子上,才和颜悦色,否则以叁姊直肠子的性格,早有一天会惹怒叁姊夫。她想归想,不会在母亲和叁姊面前议论姊夫,毕竟是有违闺训。
「叁姊,之前听你说过,叁姊夫曾去过傅倩姑娘办的诗会,他们应该很熟?」
既然辉霞县主和傅泽衡都不进油盐,或许可以从傅倩身上下手。
陆张氏想了想,「夫君说他跟另一位公子是至交,因对方去诗会才跟去玩。」
傅倩是一位仍没出阁的千金,正在议亲,若她的行为牵扯到男子身上,恐怕影响到闺誉。陆如春提醒过她勿对张家人说,但她不想瞒骗母亲和妹妹,所以有次不小心说了出来。陆如春得知后揉着额角摇头,并说:「如岳母和小姨请求见傅倩,娘子记得说我跟她不熟。这省了伤到她们心,亦不影响傅倩。」
张云芊见试探无果,猜想叁姊是随了叁姊夫的意思。哼!新婚就不念姐妹情。
陆如春到白云寺接娘子回家。
陆张氏将在白云寺遇到许家的夫人一事告诉陆如春时,他看着这个成亲约叁个月的妻子,心里叹了口气。许家的夫人们想见辉霞县主,难道岳母就不是有相同的念头,才天寒地冻跑去白云寺吗?
陆张氏也将妹妹的询问跟如春说了,他垂眸沉默,过了一会才问:「小姨子是想当世子妃吧?」
陆张氏坦诚说:「当然,芊芊相貌清丽可人,琴棋书画皆Jing,再加上爹爹是左相,绝对配得上世子妃这个身份。」
陆如春心里再次叹气,他不能说他见过傅泽衡,那个人不好相处,张云芊娇宠长大,怕吃不消傅泽衡的冷言冷语。如春更不能说见过颜雪庭姑娘,而且他觉得他们俩是郎才女貌。
「这件事娘子就不要cao心,想太多无法控制的事只会伤身。」他哄道。
陆张氏很高兴地撒了撒娇,然后去沐浴休息。
陆如春后来到书房,坐在书案前,看着书面写着《松风》的诗集,昔日诗会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
冬去春来,辉霞县主决定立春前回到宁王府,颜雪庭和傅泽衡各自安排下人收拾。他们住在白鹤山庄有一段时间,连冬至都没回宁王府,吓得宁王傅宣行一早骑马到山庄,坚持要跟辉霞县主用膳。他的妻妾和女儿都没有辉霞县主重要,而且这年的冬至都是各自在房间用斋菜,宁王妃想念长子就不安排家族聚餐了。
颜雪庭打开白总管给她黑漆匣子,内里是她的外祖母长宁县主的嫁妆单,她没带娘亲的嫁妆单子,需回宁王府才能核对。但她仅以目测,娘亲的嫁妆单子连外祖母一半都没有。
雪庭用过早膳,在梅林散步,她不知将来有没有再来,欣赏白雪红梅一会,就到白崇真的正院。他一早就在等着她,连五皇子都在。雪庭第二次见到五皇子,觉得他更苍白,他抿嘴笑了笑。白崇真说他春天时会跟五皇子回京城,想她再叁考虑搬回白宅的提议。雪庭不好当面拒绝,只笑说回去再想想。
当春节到来,因宁王府有白事,日子是平淡渡过。
傅清衡本想避嫌不参加会试,但辉霞县主坚持他一定要去,结果他名列元魁。傅月晴庆幸祖母一向处事分明,如果哥哥错过了这年会试,就要再等叁年。虽然她对哥哥很有信心,但考场的突发事故太多,之前哥哥有位学长不就考了叁次仍没能通过会试。
「谢谢祖母。」清衡跪下道谢。
「能通过会试,可喜可贺,现要以过殿试为目标。」辉霞县主笑道。家里又有一位能入仕的子孙,她高兴都来不及,怎能理那些繁文缛节。她长孙早逝是事实,但傅家人的日子是继续的。何况叁房能多个人入仕,对宁王府有好处。就算傅清衡这次无法通过会试,他才十七岁,之后机会多的是。
「孙儿知道。」
「回头写信予你爹。」辉霞县主突然想起问:「你爹在今春会回京吧?」
「是的,他会带同娘和小弟回来。」清衡说的小弟是他的同胞弟弟,其他庶弟妹应都会跟来。
辉霞县主关怀多会,就让清衡回青竹阁。
李嬷嬷见傅清衡离开,上前禀报两件事,第一件情是前世子的通房春花和嫣儿的去留问题。
「王妃决定了就行。」
李嬷嬷当然知道老夫人不打算插手,循例说她们的去向,春花因是家生子,父兄都是庄稼汉,宁王妃决定让她离府嫁人,卖个人情给春花的父兄,好让他们更卖命。外人在高门婢和平民女之间,大多宁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