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主在前台喊他:“小伙子,你的餐好了。”
“不要了。”段昭拿起葡萄汁,步子带风的走了。
经过店外一个垃圾桶时,他捏烂了那个铁罐丢进去,靠着垃圾桶旁的树干,点了根烟。
汇文的运动会大概已经结束了,正对的学校大门,陆续走走出来的学校,他冲着那个明亮的大门,吐了个烟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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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笙运气好,从炸鸡店出来跑到车站时,刚好经过一辆853路,她飞快的跳上去,中午的车特别清净,她找了个靠窗的座位,连回头看一眼都没敢,不用想也知道,他肯定挺生气的。
虞笙头疲惫的靠着窗子,如果有人对她这么说话,她不光生气,还会记仇的。可能后面的两年,段昭不会再和她说话了。
不说就不说吧,平平静静待到毕业,这不就是她想要的么,她吸了吸鼻子。
途径一个小学校,风风火火的跑上来几个小学生,闹得整车不得安宁。
虞笙心里一直难以平静,被他们一吵,烦得戴上耳机。谁知道两个小男生对着互相推搡泼水,跑到她身边时,一个小孩水壶甩出来的水,直勾勾的拍在她校服褂子上。
几个小学生顿时安静。
虞笙吓了一跳,接着就很生气的冲他们吼:“你们能不能躲我远点。”
情绪就像在那一刻触碰到一个敏感的开关,一打开,就压抑不住。
她咬着嘴唇,抬手抹了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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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屹然给大家带过期饮料的事在周一早上得以解决,他妈妈亲自到学校道歉,说是拿货的时候确实没仔细看,让进货商给糊弄了,为了表示歉意,他妈还特意搬了两箱旺仔牛nai和两箱果粒橙放到班里。
四个大纸箱摞在讲台一侧的地上,谁也没动。
班里挺压抑的,虞笙从早上来,就听刘岩磊瘸着腿在一旁惋惜,说是本来七班运动会表现突出,学校为了鼓励,都要给七班发“优秀班集体”的荣誉锦旗了,但因为打架的事,锦旗没了,华蓉也一早就被叫到校长室。
刘岩磊咂咂嘴说:“估计得扣奖金,怎么也得仨月。”
戴晓倩也很丧:“我反正听说,这次参与的人,都得全校检讨。”
蒋星遥小声咕哝:“罚不责众。”
虞笙借回头看蒋星遥的机会,余光看了看段昭,他一早就来了,找朱思明要了周末的作业抄,现在还没抄完,头也不抬,整个人就跟有自动屏障似的,什么议论声都干扰不了他。
第一节 课的上课铃一响,议论声戛然而止,恢复死气沉沉,寂静的楼道突然想起突兀的喊声:“你快走吧,以后别再来学校了!”
大家面面相觑,陈屹然摔门进来,脸色Yin沉的走回座位。
约莫十多分钟,华蓉推门走进教室,将怀抱的一盒东西置于讲台,毫无波澜的开口:“之前我说过,参加运动的同学,我都会给一个小礼物,念到谁,谁上来拿一下。”
班里鸦雀无声。
“虞笙、蒋星遥、戴晓倩、桑菓……”
大家一个个上去,华蓉发的东西都是一样的,一支钢笔。
虞笙也不知道华蓉为什么要给他们每人一支钢笔,现在确实没有哪个学生拿钢笔写字,连长辈都很少用了,她捏着那支钢笔走了一会儿神。
名字还在一个个念:“…段昭、陈屹然、朱思明……”
段昭没过去,朱思明连他的一起拿回来的。
都念完后,华蓉走到刘岩磊座位上,把笔放到他课桌上,转身回到讲台:“没拿到的同学不必遗憾,愿意参加集体活动,以后还有机会,毕竟,咱七班的同学,个个心有猛虎,出类拔萃,”她顿了顿:“以后都是人物。”
一片沉默。
华蓉折断半截粉笔,转身在黑板上挥墨泼毫,落下九个大字——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写完她放下粉笔:“这节课,自习。”说完,走出教室。
班里彻底陷入死寂。
有人说华蓉把这事扛下了,校长和马主任都不会再挨个追究校运会打架的事。
虞笙心里挺不是滋味的,拿着那支笔,觉得好像有点对不起华蓉。
一晃一个多礼拜过去,学校安排月底期中考试,没剩几天了,班里的学习气氛也变得浓厚起来,渐渐的,就不再有人提校运会打架的事。
虞笙从校运会以后,就很少和段昭说话,只有在不得不说的时候,才在班里正常交流几句,段昭学习的劲头也没以前那么足了,作业基本都是抄朱思明的,后来干脆连晚自习都免了。
她有种预感,后天的期中考试,他肯定是倒数第一。
中午,蒋星遥找她和桑菓一起吃饭,去的那家离学校稍微有点远,是一家烧麦馆,门脸很小,招牌也不显眼,不仔细看能走过了。她们到的时间刚好剩最后一桌,再后面就得拿号了。
仨人找了个四人桌。
“这家虽然看起来不起眼,但是味道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