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戈里朝我吐了吐舌头,对陀思吐槽:“怎么那么霸道?难道我真的不能叫你费佳?”
陀思平静地喝完咖啡,说:“你就听她的吧。”
“诶?不会吧。”
他望着果戈里,狡黠一笑:“没办法啊,我这个人,惧内。”
……
现在想来,抢费佳这个称呼的所有权,真是我干过最愚蠢的事。
“有很长一段时间,我很想宰了你。”我很认真地对面前的小丑说道,“但后来想想,算了,是我自己蠢,你们两个人密谋坏事,居然被我误会是在谈恋爱。”
果戈里说的没错,我太自以为是了。
我把强者当成弱者照顾,把恶人奉为善者。
我才是个真正的小丑。
我甚至都不知道,他们在谈起我的时候,评价会不会就是一句——那家伙真好骗啊,被卖了还能帮着数钱。
“别这么说,源酱。其实欺骗你,我心里有愧,”果戈里朝我鞠了一躬,“我知道自己做的事是错的。”
“知错不改更该死。”我用手扭了一下脖子,发出咔哒一声,“我会先揍你一顿,然后再将你捏回原子。”
果戈里只是苦笑。
“你们不死,始终不好。”
为什么强盗被抓之后,同伙都会选择想办法将他在牢里弄死,因为不是所有人都能扛得住严刑逼供的。
“源酱。”果戈里苦笑了一下,“真正罪孽深重的人,是你啊。”
他的斗篷被我抓住,然后一寸一寸的消失。
斗篷下的无数暗器也消失不见了。
我一拳打在了他的下颌上,发出骨头裂开的声音。
果戈里没有反抗,其实就算反抗也没有用,战斗力他并不如我。
“你还有什么遗言吗?”我将果戈里拖到了窗边。
果戈里望着我:“源酱,你知道以你的智商,为什么能这么顺利的找到我吗?”
我的智商确实不高,不然当年也不会被他和陀思耍了。
但被这么说还是让人不高兴。
“你什么意思?”
“你所看见的偶然,其实……”果戈里微笑道,“都是必然哦——”
伴随着他无限拉长的尾音,厚重的墙壁在爆破的声音里轰然倒塌。
溅起的灰尘中,我看到了一个挺拔而熟悉的身影。
……英雄,爆心地。
爆心地看到我和果戈里以一副奇怪的姿势站在窗前,原本就凶狠的表情更加凶神恶煞。
——我所看见的偶然,其实都是必然?
——难道是他们设计好的局?
难道果戈里这货已经把我给卖了,然后联手英雄抓我戴罪立功?
如此一来,倒也说得通了。
爆心地的战斗服刚好被我送去他家,爆心地的电话内容又刚好让我听到,果戈里刚好被我找到,他的衣服恐怕也是英雄安排好的“戏服”。
“西内!”
爆豪只是骂人却没有急着冲过来,看来是顾及到我的异能和果戈里的安全。
……
“唔——”
正当我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爆豪身上时,背上突然一痛。
果戈里还藏了一把匕首。
“我骗你的啦。”
他冲我眨了眨眼睛。
“死变态,放开她!”
“这可是我在楼下好不容易拿到的护身符呢。”果戈里的匕首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爆豪的后槽牙磨得咯吱咯吱响,却顾及人质而不能轻举妄动。
“真糟糕呢。”果戈里贴近我的耳边,小声说,“明明有能力杀了我,却因为在英雄面前要隐瞒身份,就无法使用异能了。”
“毕竟一旦被知道异能,马上就会被监视起来了,然后继续查下去,就知道你和死屋之鼠的关系了……”
“……所以你一直没有真正的自由呀。”果戈里将我从七楼扔了下去,“画地为牢也是坐牢呀,源酱。”
那一声叹息,带着某种意味深长的遗憾。我知道那是自以为是的悲天悯人。
过来救我的爆豪被果戈里拦住了,两人打成什么样子我也无心顾及了。
我从空中往下落,其实没关系,我不会死的。
我之所以这么惆怅,是因为我觉得果戈里的话不无道理。
我太有顾忌,所以我没有真正的自由。
平静的生活看似平静,其实薄如蝉翼,经不起任何折腾。
我的父母是那么忠厚善良,我的丈夫是那么纯真可爱。
好烦。
看来还是得早点把那些麻烦处理掉呢。
突然之间,我的身体变得轻盈起来。
我并没有坠地,而是落在了别人的怀里。
我以为我会看到一张属于英雄的脸,但我看到的是——
“中原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