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溯旋身落地, “儿臣见过父皇,儿臣上去晒太阳。”
“有这闲工夫,随父皇走走?”
永乐帝抬手,将秦溯稍乱的头发往后理了理,只觉得满心复杂。
秦溯对上永乐帝的眼神,“父皇,三皇兄是被冤枉的。”
永乐帝放在秦溯头上的手微抖,他似乎也想到了什么, “寻儿, 不先说这些了, 陪父皇走走吧。”
秦溯沉默地跟在永乐帝身边, 从正阳宫出去,经过御花园,路过未央宫宫门前, 一直走到了上朝的金麟殿前。
眼前是一层层的白玉阶梯, 巍峨的大殿矗立其上,由下向上看去, 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秦溯站在中间,向上看去,眼中却无丝毫惧色,只有一种所视自己囊中之物的势在必得。
永乐帝一看,心中便已经明了,面上不由显出颓意,“寻儿,父皇老了。”
秦溯的视线落在身边永乐帝的身上,多年的养尊处优让永乐帝并未显出风烛残年之相,面上依旧还能看得出当年风流满盛京的风采。
秦溯沉默不言,永乐帝牵着秦溯,一步步拾阶而上,站在了金麟殿前。
看着眼前的龙椅,永乐帝牵着秦溯走过去,龙椅上放着一个黑色金纹的包裹,“寻儿,打开吧。”
秦溯看着眼前的黑色包裹,有些疑惑,将包裹拿到龙案上,解开了上面的结,掀开布,一方玉玺,一纸诏书。
“父皇?”
秦溯连呼吸都放轻了许多,看着永乐帝。
“寻儿,这是传国玉玺和册封诏书,你想要的父皇都能给你,但是你得答应父皇,给你诸位皇兄一条生路。”
此事永乐帝想了很久,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与其看着一个个亲生骨rou在自己面前自伤残杀,倒不如先将皇位定下,也好让其余的人死了心,早早消停些。
秦溯的视线落到传国玉玺上,“父皇,若是皇兄想要儿臣的命呢?”
永乐帝看了一眼这大殿,长长舒了口气,“幽禁,贬谪,流放,留下条命即可。”
“儿臣答应父皇,绝不主动迫害手足。”
秦溯话留余地,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她也不想再造杀戮,更何况那好歹也都还是血rou至亲。
“父皇信你。”
永乐十九年夏,册立长公主秦溯为皇太女,帝率百官前往奉天避暑山庄,皇太女溯留盛京。
此消息昭告天下,一时哗然,震惊朝野,但满朝文武,无一上奏反对。
几日册封大典过后,永乐帝等人往避暑山庄而去,偌大的皇宫变得空空荡荡。
秦溯坐在长乐宫宫门口,册封大典之后,秦溯就从正阳宫搬到了东宫,地方宽广了许多,只是多少还是有些不习惯。
“殿下,东海那边来消息了。”
赤水从旁边走来,将一叠厚厚的信封递给秦溯。
整个皇宫空空荡荡,秦溯百无聊赖地靠在门框上,打开了信封。
这是虞琛和卫子康的来信,虞琛写的大部分是军情概况,还有在靖国收拢归置问题,卫子康写的大部分是关于瘟疫。
先前一次大爆发过后,卫子康直接用了铁血手段,调用军队,将所有瘟疫肆虐的地区全部隔起来,调查瘟疫源头,焚烧死亡尸体,熬制草药等等一系列措施之后,成功遏制住了瘟疫蔓延的趋势,暂时控制在一定范围内。
这段时间从京中调去的医师也摸索出来几种起作用的草药,估计再有月余时间,便能彻底结束。
卫子康的信让秦溯松了口气,总之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折起信纸,秦溯扇了扇风,“姨母那边可曾有消息传来?”
“还没有。”
赤水看秦溯这模样,就是想问沈奕了,但是自从虞箜带着沈奕离开后,确实是一封书信也没回来过,当然,秦溯送出去的也都石沉大海,毕竟连云斋楼自己都不知道她们的去向。
“大理寺那边呢?”
秦溯在永乐帝离开之前,就跟永乐帝提过三皇子可能是被人陷害,所以刺杀一案重查,还是交由大理寺,现在也有段时间过去了不知道有什么进展了没有。
“回殿下,还没有,大理寺那边任何蛛丝马迹都已经查过了,但是除了那些指向三皇子的证据,什么也没留下。”
这件事毕竟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就算是大理寺重新调查,也是收效甚微,当时留下的证据就太少了,除了现场黑衣人的尸体,没有任何有用的东西,而那些黑衣人有明显是训练有素,什么也没留下。
毫无进展,难办了。
秦溯能把幕后之人猜个八九不离十,但是没有证据,单靠自己的猜测,也是白搭。
“那就只能从八皇子那边入手了,今晚,本宫要夜探皇陵。”
秦溯站起身来,心中有了计较,但是却把赤水吓了一跳。
“殿下,皇陵重地,去不得啊,不如去冷宫看看淑妃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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