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贵嫔轻颦柳眉:“皇上,后宫不得干政,更何况是这些云英未嫁的姑娘,说出去要让言官弹劾了。”她可不想给皇后、杨德妃抓到把柄。
“这有什么?”他指着穆冰瑶:“那丫头还进过御书房,提供了狮面战象的点子,大扬国威。我大秦女子不让须眉,更何况这无关国政,只是聊聊救济百姓法子,有何不可?”
“都是为百姓尽一分心意,说的好,朕重重有赏。”
皇上这一席话,让许多人跃跃欲试。
璃贵嫔说让后宫嫔妃捐出一些私己,不用国库银两,就可以攒一笔救济基金;拓拔璎揣摩上意,说张家是始作俑者,应该先罚以重锾,出人出力。
乔若兰则说各城选定地方盖临时屋,统一安置没有住处的流民。
楚玉歆说御医也要参与救济,今年会有大雪,许多老人孩子可能熬不了严冬。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皇帝专注地听。
拓拔珍眼看大家不断贡献计策,自己一句话也接不上,不由得有些心慌。
“开粮仓!设济粥棚!对,设济粥棚!”太好了,终于给她想了一个。
皇帝静静听着大家说的,都和御书房那些臣子说的差不多;突然看向穆冰瑶:“瑶丫头,怎么没声音?”
“大家都说得很好。”
拓拔珍冷哼道:“青城郡主是没有想法吧?本宫不知道原来大秦的第一红妆这么好拿。”
穆冰瑶看了拓拔珍一眼:“第一红妆这里好几位都得过,是比『跋扈珍』这称号容易些。”
拓拔珍霍的站起来:“穆冰瑶,本宫知道你牙尖嘴利,若你不说出一些方法,本宫就当你侮辱嫔妃,请皇上重罚予你!”
皇帝此时居然点头:“珍贵人说的有理,瑶丫头,说不出所以然,朕就罚你给珍贵人道歉。”
穆冰瑶看了皇上一眼,后槽牙都快磨平了;皇上还真是她的秘密盟友,隐密到完全看不出是盟友。
穆冰瑶站起来,对皇上一揖:“臣女确实有一些想法,没说只是希望想得更周全一些。”
拓拔珍哂笑:“周全?能想出方法就不错了,还周全?本宫就洗耳恭听,所谓第一红妆想出来的办法。”
拓拔珍没见识过穆冰瑶的厉害,但不代表别人没有;乔若兰一脸紧张,楚玉歆眼神晶亮,段嫣、段宜萍也满心好奇:“瑶儿,快说说看。”
穆冰瑶道:“皇上,运河沿岸叁州十五城十几万流民是不是都无屋可居?”
皇帝道:“不,户部统计,有六万百姓无屋。”
穆冰瑶接着问:“那经费预算,可有问题?”
“若要兴建临时屋,经费人力难说,但若只是物资粮食,则绝对充分。”
穆冰瑶点头道:“臣女认为无屋无粮可以分开处理;无屋者,不用兴建临时避难所,可以将这些经费直接拨给十五城知府,等待明年开春,直接拨给灾民兴建自己的房子。”
“那他们今年冬天住哪?”
“臣女想改良前朝举措,将民间寺庙设置的‘病坊’加以修改。寺庙设置的病坊是专门收治病人的,本就有房间,再加上寺庙都有禅房,若能加以规划,就能收容这些无家可归的百姓,别说挡风避雨,就算生病了、心里苦闷了,也还有僧医医治和开导。”
穆冰瑶说到这里,原本随意坐着的皇帝,正襟危坐起来,眼神也锐利了不少:“那如何提高寺庙收容百姓的意愿?”
“僧人慈悲为怀,加上收容病患替信徒治病,一直是佛寺传教的主要手段,这群流民来自沿岸十五城,正是他们传教的好机会;当然,若再加上由皇上钦赐牌匾,更能给佛寺添光,这些寺庙一定会前仆后继来登记。”
乔若兰咬牙,穆冰瑶的建议,明显比她提建造临时木屋高明许多。
穆冰瑶又说:“至于设济粥棚……”
拓拔珍脸色一变:“设济粥棚有问题吗?”
“闭嘴!”
皇帝一怒斥,拓拔珍一缩,脸色就白了白。
穆冰瑶道:“设济粥棚是给官员做事方便,但坦白说,于民甚为不便。试想,济粥棚是定点济粥,每日每人只能领一碗粥,年轻力壮的人还好,若是老人小孩也要冒着风雪来领,这走多远、走多久也没人知道;好不容易排队领到了热粥,寒风一吹不就成了冷粥?”
“今年有大雪,济粥棚的设置更是不便。”
“那你说该如何做?”皇帝自己没发觉,他的嘴角正微微上扬。
穆冰瑶眉宇平和,声音平稳地娓娓诉说:“既然是救济,那就要做到便民、利民,不但救百姓性命,也要救到百姓心里。臣女建议直接按人口数分派米粮、木炭、冬衣给田地被强征之人;寺庙也按收容人数给予,交予住持统一处理,官员只要定时探查慰问,缺什么补什么,既方便又不浪费;重点是百姓不必劳师动众、四处奔波。”
“妙啊!瑶丫头,真是好计!”
楚玉歆道:“瑶儿,粮食、木炭好处理,但冬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