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问你问,我怂。徐英浩同样用眼神表达了抗拒,他们聊得正欢,他才不想凑上去败人兴致。
两人这番眼神交锋全被薛明之收在眼里,于是主动开口:“你们俩为什么不说话?”
“哪有?”异口同声。
大家齐刷刷地看向他俩。
沈意疏和徐英浩交换了目光,又齐齐说道:“我才没有!”
徐英浩捂住眼睛,晕了。
“大家先吃着吧,有点热我出去透个气。”沈意疏突然放下夹子站起来,摸了手机出去了。
“我去前台要瓶冰水。”徐英浩赶紧起身跟上。
“意疏看着好像不太高兴?”金钟铉小声说,“她在生气吧?”
“生气很正常,你见了我不还很想冲上来狠狠捶我吗?”薛明之抬眼反问,“没大碍,待会儿我出去看看她。”
追着沈意疏的背影出了烤rou店,又拐进了不远处的便利店,徐英浩走进来时正好看见她坐在窗边的高脚凳上,拧开瓶盖,咕咚咕咚一瓶水就下去了大半。
“你在生气吗?”他也跟着坐下,问。
“是。”
沈意疏点头承认,眼睛朝前望着便利店外的马路,对面就是一个公交站,巴士到站停车又开走。她觉得薛明之就是宽敞明亮的双层观光巴士,她只是其中一个乘客,过去的相处不过是有幸被他载一段路罢了。
也不对,他明明是豪华的超跑,永远来去如风随心所欲,根本不会真正停留。哪天想起了就开回来看看,然后又去往不知道世界的哪个角落,山高水远有缘再相见。
“他和钟铉哥和涩琪说话,聊得那么开心那么熟稔,就好像这五年的分别根本不存在一样。”沈意疏的语气恨恨,似有火星往外迸溅,“他是不是觉得,哪怕他一句话不说地走了那么久,只要他回来,他就还是那个大前辈薛明之?人群中央众星捧月,不管是谁都会一直喜欢他亲近他吗,他未免也自视过高了。”
“你别这么说,明之哥不是那样的人。”徐英浩小声为薛明之辩解,“他对人好,所以别人也都喜欢他,你忘了你刚来的时候他是怎么教你说韩语教你跳舞的吗?”
“我当然没有,但感激他和气愤并不冲突。”
“你要是这么生气的话,为什么不直接问他?近乡情更怯?”
沈意疏梗着脖子不愿意示弱:“你别瞎说,我只是看他们聊得正开心不方便插嘴罢了。”
深谙沈意疏傲娇又嘴硬的性格,徐英浩也不拆穿,陪着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从前有阵子他需要做体重管理,饿得实在受不了了就偷偷去公司附近的便利店买东西吃,但运气不好常常能撞上来抓人的形体课老师,还连累陪着来的沈意疏一起被骂……他们有多久没有这样一起安静坐着放空闲聊了?
“其实我挺想念那个时候的,现在出道了考上了大学反而烦恼更多了。”
“比如呢?”
“比如cody姐姐有时候给的衣服好难看,公司非要用《7月7日》作为主打曲,竞争太激烈别人都在进步我们却好像在退步,队里的好气氛什么时候可以回来,诸如此类吧。”
“可是人只要活着就会有烦恼。”
“是啊。”所以我这不是还烦出病了吗?沈意疏心想,却不敢说出来,她也不知道可以瞒得了其余人多久,不过能瞒一时是一时吧。
“诶,是明之哥!”徐英浩突然出声,指向外边,“你要不要去和他聊一下?”
沿着徐英浩的手指的方向望去,便利店外的路边,某棵高大的梧桐树下,薛明之侧对他们站着,手里拈着一支点燃的烟,放进嘴里吸一口又吐出烟圈的动作竟然有种说不出的优雅与潇洒。
沈意疏眉头紧蹙,在此时此刻,她发觉自己似乎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这个前辈。公司对练习生管得严,出于保护嗓子的角度也不准吸烟,薛明之虽然是舞担兼rap担,但也有着歌手的自觉,烟酒不沾甚至冰也少喝,每天早睡早起坚持锻炼,比同年纪的韩国男生活得克制多了。
可是自他离开已经过了五年了,谁敢说人能永远不变呢?
沈意疏拎着水出了门。
“前辈不做/爱豆了,就把从前的生活习惯全都推翻了吗?”
微微垂首看见沈意疏并不明快的脸色,薛明之把烟往树上戳灭,笑:“小丫头真的长大了啊,教训起人像模像样的。”
“我不小了!”沈意疏险些炸毛,不管是个子外表她都和小女生不沾边好吗,怎么老有人把她当孩子看?
“五年足够我从沈意疏变成Euphy了。”
“啊说起这个……”他顿了顿,“祝贺出道的话现在说太晚了,那就祝贺一位吧,恭喜你,我们练习生时期说过的那些话你都一一做到了。”
许是他的表情太过真诚,又或许是那张脸太能蛊人,心里的郁结被戳破,一下子全都流了出去,她弱弱地回了个“谢谢”,本来就比薛明之矮了一大截,现在更是气势全无。
“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