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
你还有脸岂有此理?我看你还活在一百年前吧,让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小琴侍取代正经长老,这么堂而皇之,你是真不怕违反门规啊。
我!
难得的,师长们一改平时稳重,吵了起来。
那等脸红脖子粗,直让侍立在旁的弟子们叹为观止。
要他们说,现在哪是吵架的时候啊。
就该赶紧把素和问柳押下去,还得赶在明日各大宗门到来前,将之前制定的所有安排统统筛查一遍,看还有没有像素和问柳这样的纰漏。
不然等到后日大比开始,届时可就不是将离殿下点破,而是各大宗门一起了。
弟子们想着,有硬着头皮想要提醒的,刚喊了句师父,就被一道禁言术给糊住嘴。这下可好,再无弟子敢开口。
只能看师长们继续吵,主殿前乱成一团。
此情此景,饶是吵架好手的北微都不禁咂舌。
好家伙。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凡间街头对骂呢,哪还有半点修士的样子。
不过事关拂珠,北微这个当师父的得避嫌,她便同样只听着,没插嘴。
直等那争吵中心的琴侍终于从比武台磨磨蹭蹭而来,二话不说直接在乌致面前跪下,北微眯了眯眼,终于开口。
北微一开口,争吵立时停了。
偌大广场也瞬间变得安静,无数人支起耳朵听北微的话。
怎么,这是想让你主人替你求情?
北微斜睨着素和问柳。
无论表情还是语气,皆冷冷淡淡,直让本就浑身僵硬的素和问柳,这下更是僵得几乎成了雕像。
只耳朵还没僵掉,能清楚地听北微说道:你该不会以为,只要你主人肯拉下脸替你求情,我就能看在你主人的面子上,放你一马?敢问你是脑袋磕到了,还是被门给夹了,怎么能没脑子到这种地步?
果然,被提及的主人一如先前那般冷肃而立,他根本没看他的琴侍。
他在看拂珠。
准确来说,是在看拂珠手里的剑。
好似他仍想着要用自己的佩剑替了拂珠那把凡剑。
至于别的,什么将离殿下,什么作弊包庇,什么素和问柳什么半春秋峰,他一概听不到。
见乌致完全不予理会,素和问柳半是不甘,也半是怨恨地低下头。
明明,她所做的一切全是为他
过去楚秋水多次遭他无视,彼时她还暗自窃喜,楚秋水也不过如此。
未料轮到自己,他竟半个眼神都不给她!
马上各宗齐至,事多得很,我暂且没空跟你玩,要不这样吧,北微又道,你主人之前被关去火牢,你当琴侍的不如就随主子,也先去火牢里呆上一呆,体验体验极天碧炎阵。等大比结束后,再行论罪,如何?
素和问柳闻言手腕一软,整个人重重摔向地面。
极天碧炎阵
不要,她会死的!
她撑着抬起头,想找人求情,然环视一周,目光最终竟停在了拂珠身上。
拂珠,你听我说,素和问柳手脚并用地朝拂珠爬去,语无lun次,我、我就是觉得你和那位长得像,我怕主人心魔加重,想着长痛不如短痛,就想
话未说完,便见拂珠笑了。
那笑容隽秀得紧,秋风都仿佛不忍惊扰这份美丽般,放慢了脚步。
拂珠语速也是缓和的。
她道:我不想听你说话。你去火牢吧,等大比结束,我会去看你的。
第47章 预言
剑修的老婆是剑。
仿佛压弯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听完拂珠的话, 素和问柳再次手腕发软,重重摔下去。
不过这次,她没再试图向谁求情了。
作为曾亲历乌致火牢发疯一事的幸存者, 素和问柳比任何人都要更清楚极天碧炎阵的可怕。
正因为清楚, 她才深知北微是真的想要她死
当年燕骨峰执法堂,北微的所作所为,至今仍历历在目。她一个全然被主人放弃了的小小琴侍,有何能耐与北微抗衡?
或许不等大比结束,她就已经死在火牢里!
想到这, 素和问柳狠狠打了个哆嗦。
此时北微没看素和问柳, 只同司掌刑罚的应无面道:劳烦应师兄赶紧将这人押下去。一想到这嘴上把自己说得可高尚, 实则就是想害我徒弟的腌臜玩意儿杵在这,我恶心得慌。
应无面没说话, 只微微侧头。
侍立在应无面身旁的执法堂弟子会意,即刻上前, 手掌平平一伸,专属执法堂的锁链化出, 哗啦作响着, 朝素和问柳锁去。
其余师长也没说话。
诚如北微所言,在场谁听不出素和问柳那句未尽之言是想让拂珠死?
她区区一个琴侍都想让拂珠死了,北微一个峰主让她死, 又有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