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骏书记想阻止丁长林,怕丁长林把矛盾激化了,可他又找不到用什么话来阻止丁长林,何况丁长林已经开了口,有些话,他一定就要说出来。
孙骏书记想了想,还是放弃阻止丁长林,而周定昆脸上更是恐惧,事情闹得越大,他这边越是没办法收场。无论是丁长林,还是柴承周,周定昆全部得罪不起!他这个副省·长,在人前光鲜亮丽,只有他自己知道,此时此刻,他就如一块夹心饼干,谁都可以来咬上一口,还咂吧着嘴说好吃,好吃。
柴承周见所有人都看着丁长林,他更加不自在了,事情本来都是他挑起来,他没敢对老领导提宋永城的事情,但是他知道老领导对他的事情啥都看在眼里,老领导人不在官场,眼睛在官场上。
“长林书记,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吧,我洗耳恭听。”柴承周努力平静地说着。
“你洗耳恭听是吧,好,我今天就把所有的话摆在桌面上来说,今天说完了,下次你们再在背后下刀子,当着孙骏书记的面,我把丑话说在前面,我绝对用十倍,百倍的方式反击过去!”丁长林的话很重了,而且说完这番话,他根本不容柴承周喘息,继续说道:“承周省·长,怀陆省政府口的工作下周就交到你手里了,你当务之急想的应该是全省老百姓穿衣吃饭的问题,可你和乔金梁怂恿定周昆长内斗,内哄,还刑讯逼供,把怀陆省又一次推到了负面影响的风口浪尖之上,你想过全国人民都在援助我们,想过上级领导也在大力支持我们灾后重建的问题吗?宋永城的死会造成多大的负面影响,你想过没有?
承周省·长,我把省·长之位交到你手上,不是让你们来针对我丁长林这个人的,我丁长林死一百次,死一万次都无法换回在洪水中夺走生命的老百姓们,我的内疚以及渴望灾后重建的决心是巨大的,我不愿意和你们内斗,可你们逼得我无处安生,今天,咱们把话说开说透,下次,你们再在后面玩这些捅刀子的事情,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我说到做到!”丁长林的话越说越尖锐,越说越一点情面不给柴承周留!
柴承周脸上红一块,白一块,看得出来,他用了极大的克制才没有发作,孙骏书记和周定昆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生怕这两个人在办公室里动起了手,好在,柴承周压住了自己没跳起来,任由丁长林极不客气地说完了这些话!
柴承周等丁长林不再说话后,看着丁长林说道:“长林书记,省·长的位置是不是我柴承周接,我目前不知道,我知道的是我这个义都的***书记之位要交接到你手里,你今天的这些话,我全听进去了,我不想解释,日久见人心,我柴承周行得光明,做得坦荡。
孙骏书记刚来怀陆省,我在义都任职四年了,义都的发展有目共睹,我没有内斗,我也没有内哄,谁的问题由谁背,我强烈支持孙骏书记层层追责下去,脏水泼下去是一秒钟的事情,洗白可能得一辈子,甚至更久。
孙骏书记,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先行一步,我去义都把办公室退出来,可以吗?”
柴承周说完这些话后,就站了起来。
孙骏书记挺尴尬的,但是他不能留柴承周,说了一句:“你去吧,长林不让组织部的同志送他去义都,坚持自己下去,你早点把办公室退出来也好。”
柴承周没再说话,冲着孙骏书记抱了一下拳,没看丁长林,转身就朝外走。
丁长林在柴承周背后说了一句:“谁的生命都是命!谁都是父母养的孩子!”
柴承周没有回头,而是加快了脚步,离开了孙骏书记的办公室。
周定昆从头看到尾,好在他对丁长林服了软,丁长林果然是个狠角色,他真真切切地见识到了!
柴承周一走,周定昆赶紧看着丁长林说道:“长林书记,我这就去老钟办公室向他道歉,我跟着他去吕城向宋永城的家属道歉,我希望长林书记原谅我一次,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丁长林看着周定昆回应道:“你去吧,无论孝天说什么话,你得听着忍着,吕城是你和孝天同心协力发展起来的城市,在整个怀陆省来说,吕城的经济指标仅次于义都,这是你们两个人没有内斗,团结一致带给老百姓的福气,执政一方,班子团结的重要,吕城就是典范。
打造好一座城需要很多人的努力和相当长的时间,毁掉一座城往往就是我们这些手握重权的人一句话,我们肩膀上的责任非常非常重。
这次在整理全国人民援助的物资时,我的感受更加深刻。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我们在这个时候内斗对得起涌入怀陆省的全部爱心吗?对得起自己的这个位置吗?
承周省·长看在孙骏书记的面子上没有扬长而去,可他根本就不认为自己做得不对,因为所有的事情是你做出来,他完完全全把你推了出来,定昆省·长,这次可是血的教训啊。”
丁长林语重心长地看着周定昆说着,他说得越多,越证明他放过了周定昆,至少孙骏书记明白这一点,周定昆这个时候起身,没说话,对着孙骏和丁长林深深地鞠躬,看得出来,他把丁长林的话听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