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皇帝调回了边军,把大军分为四路,每一路大军共有四万余名魔道Jing兵,不是骑兵就是水师,动如风火,行进神速。
他们避开了现在几乎已经完全被义军所占据的京东东路,也避开了开封府汴梁城,一路南下,从河东路到永兴路、京西路、荆湖路,一直到江南和广南。
四路大军彼此呼应,全部都打出了御驾亲征的旗号,但皇帝收敛气息,不见五色云翻滚,没有人知道他到底身在哪一路大军之中。
当这些大军和各地平叛的节度使兵马会合的时候,分散各方的义军,立刻感受到了暴涨的压力。
而与此同时,皇帝又下令大举的调动了河东路,京西路,淮南路,荆湖两路等各地混编的兵马。
这些地方,都由他当年特意外放出去的童贯、高求、朱勔等人把持,让他们治理民生,只懂得倒行逆施,刮地三尺,但跟地方豪族勾结,却堪称是他们的拿手好戏,天命皇帝允许地方蓄养私兵后,这些人更是气焰高炽。
天下义军起事,各地都有战报频频,反而是这群贪婪jian贼治下的百姓被剥削的太狠,一时竟无力反抗,他们养出来的私兵和地方兵马混编之后,人数也远比旁的地方要多。
皇帝派了几个杀气极重的将领亲自去宣旨,要朱勔等人,分出家财,犒赏士兵,鼓舞士气,等到这些混编的兵马欢天喜地,士气高涨,人心可用之时,调动他们全部向汴梁、向京东东路合围。
李应等人是在汴梁收到这个消息的。
“呵,朱勔这些人的兵马加起来号称有二十几万大军,其实全部都只是乌合之众罢了。”
李开先说道,“就算他们呈现合围之势,战线拉的长,收拾起来麻烦一些。以我们梁山现有的兵力,也只要两个月,就可以将他们逐部击破,全部打的败退溃散。”
他说话的同时,奋力拍了一下议事大厅里面的桌子,头发有些散乱呼吸急促,脾气显出不同于往日的暴躁。
这一段时间,梁山的兵马攻下了汴梁,能杀的人实在太多,李开先带着一队人马,天天都在杀人抄家,几个用来处斩人犯的刑场,天天血腥味萦绕不去,地面都已经全渗成了暗红的颜色。
即使是汴梁城里那些最最爱看砍头的好事之徒,也没有谁再有兴致靠近这些地方了。
李开先不眠不休的查抄各家的财产,拉着梁山降服、培养未久的一群文吏,核对满朝文武、千百名门中,哪些先发去做苦役,哪些可以直接砍了,可谓是笔不离手,眼不离卷。
就算有关洛阳亲自出手,给他们洗涤筋骨,平复Jing神,避免他们猝死,也没办法彻底安抚他们的情绪。
李俊等人各有修为在身,状态还稳得住,说道:“可是边军的Jing锐,已经跟各地节度使兵马会合,我们如果真的全心对付这些乌合之众,只怕各地的义军就要支持不住了。”
李开先皱眉,道:“那你们的意思是,我们也调出四路兵马,先突破这群混编兵马的包围,分别去给诸路义军支援?”
鲁达又摇了摇头:“那也不行。咱们现在跟方腊的人手加起来,可称得上Jing兵的正式兵将,也只有不到十五万人,还要分兵在各地驻守,真正能派出去的,只有不足十万人。”
“把十万人拆分成四路,奔波鏖战,送到各地去,就算不能说成送羊入虎口,也有很大的可能会吃败仗,实在不是什么好计谋。”
李开先不解道:“怎么只有这些人,咱们攻下了汴梁之后,不是已经着手招降那十万禁军了吗?”
“就是那个十万禁军,是个大麻烦啊。洒家刚才说要留人驻守,主要就是防着那群家伙。”
鲁达脸上很是不快,“洒家和武松他们几个兄弟,再加上方腊手底下几个能干的,还有张万仙张道长鼎力相助,这段日子里草草甄别下来,禁军里至少有七成以上,都他娘是不能用的。”
地方上的兵马被梁山击溃之后,收编的过程,勉强可以称得上是顺利,十成人手之中,最多有一成的人被视为隐患,要绝对提防,剥夺修为,发作民夫等等,其他人都还勉强可用,反正裹挟着去打几场仗,坐实了造反的身份,那些摇摆不定的也就只能老实些了。
但禁军不行。
禁军的生活比地方兵马优握得多,平日里的矿物供应,粮食荤rou,丝帛军饷,很少偷工减料,拖欠不给。
皇帝在汴梁的时候,其他事情大多交给陈希真、云天彪他们去争去管,唯独禁军,是一直把持在皇帝自己手里,常常有些施恩的手段。
皇帝、天子、九五至尊,这个身份被添加了太多玄奇的色彩,只要他自己到禁军里走一走,随便与人谈一谈。
哪怕只是一个似是而非的眼神,两三句凑得稍微近些的话语,就能够让这些丰衣足食的禁军士卒,感激涕零,自觉光耀门楣,培养出愚忠之心,简直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的事情。
“以前颜树德、甚至后来陈希真麾下的一些兵马归降之后,大半个月的时间,就能跟咱们梁山的人混作一片,认不出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