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以富庶著称,当今天下并非荒年,长江黄河也没有大的灾情,各地资粮富足,只不过到不了百姓手上罢了。”
石生看着自己面前那张写满了字迹的纸张,不禁轻咳了一声,悄悄转头去看陶宗旺。
甚至那些木头小人,还分出了不同的兵种。
关洛阳只带了四个人来,三男一女。
关洛阳轻轻笑道:“所以,要想做义军的主帅,就要能帮到其他义军,要能在面对朝廷的时候,不断获得胜利。”
关洛阳一挥袖,空中飞出十九道文书,落在各个义军头领桌面上。
高托山就大笑起来:“这军规也未免太小家子气了。不许大范围的损伤庄稼,不许到普通百姓家里搜刮粮食,那如果遇到围剿,急行军的时候,难道还要白白让我的弟兄们绕路挨饿吗?”
这些军规,确实非常简单,总共也不过十一条而已,众人听过一遍,心里便有数了。
高托山拍桌道:“我也有点兴趣,拿来瞧瞧。”
关洛阳的声音传来,适时的为那些不识字的义军头领讲解。
高托山一眼扫去:“你是什么人,敢说这样的大话?”
“第一条,凡义军中人,不得侵害平民百姓,不得有意损毁房屋,劫掠财货,掳掠妇女。”
公孙胜走上前来,拔出松纹古定剑,念念有词,往峰顶中央的空地一指。
公孙胜说话间,把腰间一个布袋摘下,往空中抛去,袋口张开,喷出一道昏黄浊流,落在沂州山水之上,发出沉闷的声音,斑斑点点的黄色小木人,不断向四面八方迸射开来。
李开先从他背后走出,不卑不亢的说道,“我也曾是御笔点中的进士,上面那番话并非空穴来风,而是我梁山攻下泉城之后,查看泉城知府衙门跟各地往来的公文信件,细细估算之后,得出的结论。”
众义军领袖仔细看去,发现那些小木人只有成年男子的一个指节大小,但四肢俱全,而且能跑能跳,殊为奇巧。
“在下李开先,现为梁山谋士。”
关洛阳身后有人说道:“我们做过实际的查验估算,只要义军能保持一定限度的胜绩,那么光是查抄当地官府、土豪劣绅、官商勾结的豪族家产,都足以供应义军所需,甚至还有所富余。”
琼英忽然开口:“我倒是比较好奇,梁山修缮出来的军规是什么模样的,总帅谁当暂且不提,不如先把军规给我们看看吧。”
众人一噎,猛然转头看他,虽然说的是实话,但也真是不会说话。
“第三条……”
方腊也已经带着他手下的人入座,坐北朝南,此刻说道:“天下义军联合起来,是势在必行的事情,不过军规到底该由谁来制定,诸多头领之中,究竟哪一方可以做义军的总帅,似乎还需要商榷。”
量都团结起来,还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才能真正改变这个世道。”
“而义军,就有机会将那些穷奢极欲,贪心不足,哪怕腐烂也不肯转出的资粮,用在正途上。”
“贫道等人奉大头领之命,连日以来施展飞腾之术,遍查沂州山川地形,造出这一座推演所用的沙盘,其中种种比例,都与沂州的真实山水无异。”
高托山站起身来:“那要怎么比?摆出擂台,我们这些做头领的亮亮本事?”
张万仙悠悠讲来:“神蛊是在梁山手中,但梁山也将会是接下来朝廷兵马首要针对的目标,你们当地的兵甲、人手,终究只有那么多,继续独占神蛊,也未必有利。若是单凭这件奇物,就想坐稳总帅的位置,还不足以令我信服。”
陶宗旺凑近过来,苦着一张脸:“你别看我,我也不识字呀。”
兵法如何比?
山上荒草隐没,石像沉埋,地面的泥土如同细沙般流淌起来,许多土块次第升起、沉降,井然有序,在这峰顶草地的中心位置,勾勒出一片微缩的山河大地。
“这些军规虽然几经修缮,其实总结出来格外简单。”
“第二条,各地义军每经一战之后,要清点人数,查明损失,说清胜败战果,向义军总帅处汇报,行军转移,攻打官府之前,要提前三日汇报。”
“头领的实力很重要,统兵的能力也很重要。”
关洛阳说道,“确实要比,但,要先比兵法。”
卢俊义说道:“但是保持胜绩这个前提已经足够艰难了,就算是一胜一败这种比例,大半义军也做不到吧。”
山峦丘陵,蜿蜒河水,巨细无遗,中间还有一座半人大小的森严城池,有河流穿过城门,直入城中,城外不远处立着一座小小的界碑——沂州。
众头领中,有石生这样听着听着便频频点头的,有张万仙这样面露感慨之色的,有方腊这样边听边思考的,但大多数人都不以为然。
高托山眉头紧皱,一时间想不到有什么话能用来反驳。
有的身上写了一个马字,脚底下被雕刻成小小的车轮,速度明显比其他木头人快一点,体型也更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