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段储窈没有再故意挑剔,很和谐的一起吃完一顿饭。饭后祝重峦坐在客厅削苹果,趁着储时去了洗手间,储窈坐到祝重峦旁边的沙发上,神情还是保持着最初的复杂,祝重峦都惊讶她的表情保持度。她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储窈,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储窈也毫不客气的接过苹果咬了一口,我从来没见过你出现在我哥身边,为什么我哥这么快就要和你结婚?她有些不确定的问:你是威胁了他吗?
储时这个妹妹跟他半点不像,祝重峦扬了扬唇,故作神秘,你猜我用什么威胁的他?
储窈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叹气,哎,你对感情一看就比他机灵,他栽在你手上也是意料之中。
祝重峦原本是逗储窈,却在听到这句话时愣住了,然后储窈闷闷道:他栽了就栽了吧,但是你千万记得对他好点。
祝重峦剥了一个橘子,哭笑不得,你觉得我能拿什么来威胁你哥?
那可不一定。储窈偏着头,你不是做文学的吗?还会写书,我看过你写的书,写书的人太能揣摩人的心思了。
祝重峦不置可否,挑眉说:那我是不是能理解,我写的书正中了你的情绪?
储窈慢了半拍反应过来,憋了半天后说:其实我没有完全看懂你写的
祝重峦哦了一声,坐得靠近些储窈,神神秘秘的放低声,那这样,你不懂的,想知道的,你来找我,我全都告诉你。
储窈疑心,真的?
祝重峦真诚道:真的。她伸出手揉了揉储窈发顶,作为交换,你告诉我有关你哥的事情怎么样?祝重峦伸出尾指,我会对你哥非常非常好,把我对这世上所有美好的认知都捧到他面前。
储窈勾上祝重峦尾指,成交!
祝重峦勾着储窈尾指的时候,觉得储时这个妹妹真是太可爱了。
你们在做什么?祝重峦思绪还没从这个想法里收回来时,突然听到储时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她抬头就看着储时一脸不解,手里还拿着块叠好的冒着热气的毛巾,随后储时轻轻捋起她的头发,将热毛巾敷在额角上,祝重峦露出疑惑的神情,储时轻薄而好看的嘴唇一启一合,却没有发出声音,最后还是顿了一顿才说:你额角已经显现淤青,只能热敷。
储窈噘着嘴,我从小到大摔了百八十次,也没见你拿着毛巾追着我跑。
储时看她一眼,淡淡开口,那是因为你自己会率先找到能替你解决的人,并且大哭一场来博取关注,我想你不需要我来照顾。
储窈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拎起沙发上的包就朝门口走,临出门时又折回来跟祝重峦说:别忘了你答应我的。说完后砰的一声关了门。
储时低下头换了只手,你答应了她什么?
祝重峦为了方便他,是半仰着头的,储时的气息隔得太近,洒在她的面庞上,她觉得自己有些迷乱,我给她讲我的书,她保证她的哥哥不会抛弃我。
储时显然不明白,不抛弃你不应该只有我能保证吗?
祝重峦半跪起来,转身两只手搭在沙发上,与储时正面相对,那你保证吗?
储时放下手,我的选择是慎重且经过考量的。祝重峦听到他的口气有点认真起来,所以在不考虑未来不可抗力,诸如疾病、灾难的情况下,你会是我一生唯一的太太。
祝重峦双手交叠而放,那有没有可能,你将来遇到了喜欢的人?
储时将毛巾重新叠了一遍,又敷到祝重峦的额头上,人的感情是种不稳定因素,我说过感情对我没有必要存在性。
他的话总是很点到为止,但这不妨碍祝重峦明白他真正的意思,对她而言语言是最好懂。祝重峦曲了曲身体,好使储时不必半抬着手。祝重峦想他说的不过是常规惯例,她仍然不认同,譬如对她来说,他不是这样的等闲寻常。
毛巾的温热气息弥漫,也烘得她双眼shi润起来,她仰着头轻声问:储时,那你有没有想过特例?
储时低了低眼看着祝重峦,我不会有特例。
他想来是误会了祝重峦的意思,以为祝重峦还在追问他将来的可能性,祝重峦却没有解释下去。实在凑巧,她上次也在储时误会的意思里得到了使她安定的因素。
她保留一切横生滋长恣意如藤蔓的渴求,水源与阳光就已经足够维系存活,不必再培养料。
这个角度姿势有些微妙,他们面庞隔得这么近,像极了一对亲密的恋人最亲昵的举止。可是储时好像没有这个意识,他仍然专心为祝重峦敷着额角。
他做任何事都很专注。终于储时抬起手后,祝重峦松了口气,坐下这么想。
九溪翡翠的长坡下面有一片广袤无垠的草地,接连着一片沉静光洁的湖。晚餐后储时在书房继续处理他的事情时,祝重峦选择从九溪翡翠走出来,沿着柏油路往下走。这是专门修的通向九溪翡翠的路,是不会有别的车辆和人路过的,路的两侧植立着成龄的高大梧桐,枝叶的簌簌声在这宁谧的夜里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