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应该是要去储时家了,他单独住的地方,这还是祝重峦这么久以来头一回去。储时家在关山市那个国家级旅游公园内,那幢别墅还有一个很典雅的名字,叫九溪翡翠。这个项目当年开发时风头很大,这个别墅据说除了能作日常住宅,还能满足充当小型会所的条件。
但是祝重峦没等到在第一眼满足对这个项目的好奇心,就睡着了。她醒来时已经躺在了房间里,床头的灯调到了最暗,放了一杯水,她试了试温度,是温凉的,她应该已经睡了不短时间了。
祝重峦下床捧着水杯轻手轻脚的开门出去,长廊尽头的门虚掩着,有光线透出来。她夜里视线不太好,此刻只有一个光源在远处,更加影响了她的视物,她就顺着墙一步一步挪过去。在留空宽裕的门缝里看到储时坐在书桌前,桌上摆着很多临床试验报告,他眼里的成像在变,应该是面前的笔记本画面在切换,他的手间歇支着下颌,或是拿着笔记录修改,从祝重峦这个角度看过去,他脸庞的线条更加完美,专注沉着的样子让她也不禁出神。
祝重峦轻轻叩了门,储时抬头看是她,对着电脑说了句明天再继续,就将电脑合上了。祝重峦走到桌前才反应过来他可能在开视频会议之类,刚想开口说什么,储时已经先一步开口,不用道歉。他看着祝重峦的眼睛,你没有打扰我,重峦,你是我未来的妻子,不用总计较很多礼节。
祝重峦与储时的目光相接,他的眼神从来直接而坦荡,以至于祝重峦心里的别样企图作祟,总不能承接住他的眼光,只能有所逃避,但逃避不就更显示了她的心虚吗?所以她这将避未避的眼光,变成了有些闪烁的眼光,她唯恐储时这样聪明的人一眼看出来,只能在还未完全斟酌好词汇后就开口:我我怕耽误你的正经事。
储时将桌几上的文件在片刻收整齐,站起身来隔着桌几碰了碰祝重峦的脸颊,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祝重峦说话一下子磕磕巴巴起来,有有吗她抚了抚自己的脸颊,心虚道:还好啊
储时走到她面前,握过她还未来得及收回的手,祝重峦试到他的手掌是温热的,而自己的手心是滚烫的。储时皱了皱眉,你是不是发烧了?他下一秒就将手覆到祝重峦的额头上,声音很沉,你在发烧。
祝重峦眨着眼,眼睫能扫到储时的手。
储时抽出她手里的水杯,牵着她下楼,让她坐在餐桌旁,然后进了厨房,没过太长时间就放了一份热腾腾的粥和在她面前,把粥喝了,我去给你拿药。
祝重峦忙阻止他,不用吃药,我没感觉很不舒服。
储时并不赞同,你看上去不像身体很好,能够自愈的人。储时回来得也很快,除了一瓶药,还拿了一支电子温度计,对着祝重峦耳朵一测,他显而易见的又皱了眉,38.5,你怎么烧这么高?
祝重峦一愣一愣的,大概是心理暗示的原因,喝下大半碗粥后开始觉得晕乎乎的,眼睛的酸痛也更加明显。她这个人一旦开始接受别人的照顾,就会变得行事不用大脑思考,在站起来撞倒一把椅子和磕到桌角后,祝重峦明显感觉到了储时的惊讶。然后储时转回身将她打横抱起来,向楼上的卧室走回去。
储时的脸在祝重峦眼里无限放大,这么近的距离视觉几乎模糊起来。她环着储时的颈项,觉得胸腔里跳跃颤动根本不受控制,幸好夜晚总是掩盖过多模样,好让她不至于不能在储时注意到异样时调整过来。
储时抱着她进的还是刚才的房间,祝重峦注意到这个房间的宽阔和设计,半开的衣橱里是储时的衣服,她后知后觉的发现这是储时的房间。吃过药后,储时一杯接着一杯热水的让她喝下,她喝水的时候他就用棉签把酒Jing涂抹在她的额头。
喝水到祝重峦觉得剌嗓子得说话都不利索后,她小心翼翼的试探,我觉得热水快堵到我嗓子眼了。
储时才作罢,他让祝重峦躺下,转身去浴室洗了一块热毛巾敷在她额头上,轻声说:你如果困就睡吧,我守着你。
祝重峦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我喝过药了,不会有大问题,你累了一天,快休息吧。
储时看着她的眼光突然深了些,祝重峦被看得不自觉往被子里缩了缩,然后她听到储时的声音一如他目光一般深了很多,甚至有些不理解,我答应过你,这也是我的责任之一。
祝重峦听到这句话时愣了一瞬,然后不自然的探出了些头,那你也不要休息太晚。
储时答应下来,为了她能好睡,关了床头的灯,只留了墙角的落地灯亮着。
祝重峦闭上眼看不见储时后终于感受到了今晚唯一的冷静。
是了,储时这么一个认真的人,责任才是驱使他的最大因由。而她太过生疏于与他的相处,或者说太过谨慎于和他的接触,她把他捧在心尖上,想要给他所有最合适的,以至于一切行事都显得那么小心翼翼,这在储时看来却大概总有些谢绝的意思,于是他总很耐心的跟她解释。
可能是药物的原因,头脑昏沉,但是祝重峦的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