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娜,果然是你,你在这干嘛?马克站在布鲁顿街的尽头,语气坚定地喊出她的名字。
黛娜骤然刹停脚步,身躯僵硬,紧绷。
既然他认出她来,她便不能继续装傻逃跑,要不然回去他准要故意当着大家的面逼问她。
好巧,马克,你怎么在这?她转身,顺便将花篮藏到了身后,而后故意装出大吃一惊的表情。
马克皱起眉头,朝她走来,这个问题应该由你回答我,黛娜,我以为你会和母亲在一起。
"那与你无关,别靠近我,马克"黛娜紧张地后退开,黑眸里盛满了警惕。
马克的右脚碰到左脚后跟,果真停下。男人穿着黑色礼服,黄色马甲,带着有罗马卷的假发,英俊潇洒,完全一副贵族的打扮。
多么光彩夺目,每一个过路的绅士淑女都忍不住被他的气质吸引。
马克于她而言是个迷,她好奇他以何营生,能负担奢侈的置装费,还可以整日在男士俱乐部,剧院,赌场等消费场所肆意挥霍。
虽然这样的生活在有钱的贵族们中间只是常态,但像伯克利这样--没有祖先荫庇的小资产阶级家庭,不会像马克这样不知节制。
"需要我提醒你吗?一个淑女绝对不会在没有陪伴时就独自出现在这种地方。" 他严肃的说。
"得了吧,马克,你知道我不是淑女,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乡下女孩。"
他忽然微笑,眼神扫过昂首挺胸的她,以讽刺的口吻说道:"你真是让我大吃一惊,我以为你做梦也想找个有钱的丈夫,但现在看来,你对自己有着清醒的认识。不过大可不必如此灰心,至少你的乡下口音还算有趣。"
黛娜涨红了脸,咬牙咆哮:"那也不关你事,即便嫁给乞丐,我也乐意。"
"呵"马克这时却不时相的大笑,"你还在生我的气吗?我早说过,那是个意外,我喝醉了,而且罗丽很欢迎我。"
罗丽是原来的女仆,由于偷拿银器被发现,而被她的婶婶辞退,婶婶正烦恼找个新女仆呢?正巧黛娜来了。
他的腔调宛如花花公子般颇为不正经,而且意味深长的盯着她,似乎想看她的笑话。
黛娜的脸更红了,愤怒冲上来,一时间居然说不出话来,只能睁大眼睛瞪他。
原来的黛娜本就美丽出众,如今睁着杏眼瞪他,更加纯洁可爱。
真是个天使般美丽的女孩,还是异国的天使,多么与众不同,马克一面打量她,一面暗自感叹。
虽然她身上的长裙是母亲的衣服,但因为体态相近,也相当适合她。
雪白的皮肤在嫩黄色的衬裙和浅蓝色胸衣的衬托下,晶莹剔透,乌黑的长发辫斜搭在一侧,她水灵灵的大眼睛半委屈半生气地轻眨,仿佛一根羽毛在他心上挠痒痒般,分外难耐。
他感觉呼吸有点儿困难,忍不住提步靠近,黛娜一见他动了,便如脱兔般跳的更远。
马克只好再次停下,假装不经意原地踱步,突然他微笑了,"黛娜,来都来了,要来陪我看戏吗?我想你还没见过皇家剧院吧。"
话音落下,黛娜的愤怒消失了,耳朵如小狗般动了动,她面带迟疑,低声细语:"可我...没有....钱。"
那十镑就是她全部的积蓄,可不幸被人打劫了。她下车后,连乘坐出租马车的钱也没有,只能徒步从车马驿站走到叔叔的商铺。虽然这那里她食宿无忧,但问题就在于,没有能够自由支配的钱,她脸皮薄,实在不好意思伸手找伯克利叔叔要钱,只能趁着空闲时间当个卖花女,赚取零钱。
她不想让他们知道她在干什么,只能离他们经常出没的地方远一点,却不想刚好撞见行踪不定的马克 。
他正和一个穿丝缎的贵妇举止亲密。
她一见到他,就像老鼠见着猫,只想溜之大吉,却不想他还是发现她,并且追了过来。
虽然视马克如虎,但她得承认,自那荒唐一晚后,马克的表现,的确像个合格的绅士,对她也不曾有半点不礼貌的逾越。
见她心生神往,马克慷慨表示他将支付她的门票。
黛娜绽开微笑,显然高兴极了。马克失魂望着她的笑容,好一阵,他才从她那奇特的魅力里苏醒过来。
女孩柔嫩的双唇在嚅嗫,重复两遍,他听明白她想要他到剧院门外等她。
马克的表情从若有所思变得柔和,不可否认,他是个富有魅力的男人,没有继续追问 ,他只是再三叮嘱她注意安全,才礼貌地离开。
藏好了花篮,黛娜这才放心去找马克,他正神采飞扬地站在台阶上,年轻英俊的面容在朝阳下闪着耀眼的光芒。
有绅士向他投来妒意,但他以优雅的风度宽容那群心胸狭窄的庸人。
正是这样的气度,他的寡妇情人狂热地迷恋他,出入剧院的开销,他都能记在她的账单上。
黛娜也过了一段富裕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