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以深垂头丧气地坐在床边,手上拿的是华清因为走得太急而遗落下来的内衣。昨晚还很信誓旦旦认为华清一定能够记住自己,现在却被现实狠狠打脸。
本来昨晚的事情已经是秦以深奢望中才能发生的事情,可是华清确实躺在自己身下的时候,他才发现,原来从一开始自己就想要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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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清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自己的内衣,好在她也不是那么在乎这些的人,穿上自己能找到的其他衣服,叫了个车到楼下,就火速离开了。
到家的时候,只看见屋外的走廊都堆满了纸盒子,有工人在进进出出的搬运,对门那家向来紧闭的大门现在也是敞开的。
看来是有人搬家呢,华清心想道。
她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开门,突然,有一道黑影从她的右边落下来,是一个男人,他手上捧着礼盒,低头看向华清。
你好,我是刚搬来的邻居,我叫林书亚。可能今天都会有点吵,打扰到您了,很抱歉。男人比华清高很多,套了件亚麻针织的毛线外套,敞开着,能看见里面穿的素净衬衫。
华清抬头和他对视,男人长了一双笑眼,笑起来的时候一边还有个浅浅的梨涡,华清摆摆手:没事的,不必大费周章。
说罢,她就要开门,男人伸手按住了门框,外套滑到他的臂弯,能看见他手臂肌rou上因为用力而凸起来的青筋:小姐如果不收下的话,我心里会觉得很愧疚的。
看他这架势,华清心想:这要是自己真不收,今天岂不是回不了家。
宿醉和少眠的痛苦迟来地涌进她的大脑,只好伸手从男人手里接过礼盒。
见状,男人这才放下了手。
还不知道邻居你的名字呢?
华清困得紧,所以回复林书亚的,只有一声关门声。
讨厌闲聊。
林书亚哑然,看起来好像被讨厌了呢,他心里隐隐燃起一些莫名的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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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清进门也顾不上别的,澡都没洗,就一头砸进自己的床里。
叫醒她的,还是一通电话。
她摸索了半天,才从被褥里翻出自己的手机,迷迷糊糊点击通话后放到耳边:喂
电话里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语速快得离谱:华清,你在干嘛呢?给你发那么多条消息也看不见吗?这个月的稿子你打算什么时候交给我?这都快到月中了,你知不知道杂志还要审稿?编辑、排版、印刷才能上市?你打算
华清把手机微微从耳朵边拿开,真是受不了这人。
电话那头的人是全顺森,华清的大学同学,现在是负责华清的编辑。做事情一丝不苟,是那种走一步看一百步的人。而华清被交到他手上的原因,也是因为太能拖稿了。两人就这么我拖你催的吵闹着,也走了不少日子了。
电话被那头气的冒火的男人挂断了,华清只感觉自己有印象的最后一句话是:我待会到你家的时候,你最好是给我坐在电脑面前码字!
从公司到这,如果全顺森开车的话,要不了半个小时。她一个激灵从床上爬起来,开始洗漱。
等到听见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时,她正坐在电脑面前,打下了第一行字。
全顺森走进门的时候,好像已经没那么气了,还和华清闲聊着:你对门有人正在搬家呢。
嗯。他还给了表示歉意的礼盒。华清盯着空白的文档回答他。
全顺森走到书房,站在华清的身后:你还想继续写吗?
华清有些害怕,她从上大学的时候就畏惧全顺森,他是那种有能力把任何事做到满分的人。而且满分的原因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最高分就是这么多。如果有加分项,毫无疑问的,全顺森也能全部拿到手。是那种以为小组作业里有他就万事大吉的人,但实际上是那种会给你分配任务,同时严格要求你的人。华清只和他组过一次队,被他折磨到崩溃大哭,直接站在男生宿舍楼下边哭边质问全顺森到底要怎样。路过的人都纷纷侧目,以为又是一对渣男痴女的故事。
或许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这种被全顺森折磨到崩溃的感觉就深深刻入了华清的记忆里。
她缩了缩脖子,小声回答:想。
那你之前在干什么?全顺森俯身,侧头看着华清。
昨晚痛饮的记忆就在华清的嘴边,但是那也不能直接说啊!
她有些无措地移开眼。
全顺森注意到了华清的脖子,上面有若隐若现的红痕。他有些怔愣,像是窥探到了什么不应该被自己知道的事情,他站直了身子,语气低沉:明天中午十二点之前交给我。说罢,就转身离开了,门被他摔得震天响。
华清有些莫名其妙,搞不懂这人今天怎么没有耳提面命地站在一旁看着自己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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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顺森咬着牙摔门出去,站在电梯口狂按按钮,像是指望着自己能够长按点击加速一样。他知道华清是那种爱玩闹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