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この公园の桜はどう?(这个公园的樱花如何?)”苏菀接过李鳞儿递给她的章鱼小丸子,笑盈盈地送到一位卷毛帅哥的嘴边。
“谢谢你。”帅哥腼腆地微红了脸,“很漂亮,公园很大,很多植物,我不认识。”一口音调全点错的中文,一听就是关谷神奇的同胞。
苏菀真够厉害的,昨天李鳞儿去买郊游用的野炊布、餐篮、坐垫,回来家里竟然多了一个陌生男人。
苏菀仅仅是无聊地坐在飘窗边上看看书,就勾搭到路过他们家楼下的帅哥。
这简直离谱,他们住在四楼!这么小的剪影也能迷得帅哥哼哧哼哧上楼敲门,苏菀身上没有点魔力她是不信的。
现在才认识第二天,帅哥冒着爱心的眼珠子就黏在了苏菀身上,抠都抠不下来。
今年天暖得晚,都是八重晚樱的时间了,染井吉野竟然也还开着。
一大圈漆色淡雅的游船整齐地停靠在湖边,岸边是开到末期的染井吉野,一大片淡白小花映着嫩棕泛绿的小叶,树枝宛如倒拔的伞骨一般飞到空中,树脚下铺满了随风而落的新老花瓣,泥土地踩上去软烂。
今天是工作日,并没有动用关系清场,人也不太多,稀疏在四周逛着,她觉得不错,比只有他们几个人要有生气得多。
许正衡是免不得摄影的,其他人逛累了已经开始准备吃午饭,他反而拍着照越走越远了。
李鳞儿买章鱼小丸子煎锅就是为了这一刻,微凉的早春时节,Jing致的野餐,漂亮的人们,再加上食物的香气,这难道不是梦幻电视剧里才有的情境和心情吗?!
“想吃哪一个叁明治?有葡萄nai油、芝士培根、玉米叁文鱼叁种。”李鳞儿掀开木篮的盖子问众人。
十二个用油纸包好的叁明治整齐地码着,边上的小盒子里还贴心地放了塑料手套和不同的酱料。
“葡萄的。”章稚松说,他本来今天有工作,请了假来的,拿了笔电放在膝盖上干活。
“零食在这边。喝的在这边,白色壶子里是暖的nai茶,黑色的是冷的咖啡,杯子自己拿好,我给你们倒。”李鳞儿分好了叁明治又分小食,等让大家都美美吃上了,才开始吃自己的那份。
苏菀边吃边和日本帅哥聊天:“日本的老婆,每天都要给丈夫,做便当,这样的叁明治或者别的,是吗?”
她还亲切地照顾了对方的理解能力,一句话分得很短,拉长了音节慢慢说。
帅哥点点头:“大部分,她们做,并且,很漂亮。”
苏菀舔了舔粘在唇边的千岛酱,苦恼地说:“そうなの,でも私は料理が苦手てす,どうすればいいの?(啊,是吗?可是我不会料理欸,怎么办才好呀?)”
“啊啊,没关系。”帅哥连连摇头,他中文不太好,一着急就磕巴起来,“有人,不在乎,便当。”
苏菀笑眯眯地盯着帅哥的眼睛说:“为了你,做出来的不好吃,你也会感谢して食べる(感恩地吃掉),对吗?”
帅哥被这种于日本人而言过于直球的示好激得红了脸,又是点头又是道谢,就差在苏菀的舔狗名单上签上他的大名了。
而后苏菀跟李鳞儿拿了锅,给那帅哥做了一点不圆有的糊了有的还没够火候的挤了太多酱咸过头的章鱼小丸子,帅哥憋得脸发蓝硬吃还要夸的样子让苏菀很满意,吃完午饭捉住他去散步去了。
碎花的郊游垫布就剩李鳞儿和章稚松两个人,她看着景色边吃边发呆,见他总算合上了电脑盖子才开了口:“你看见你喜欢的人和别人卿卿我我,都不会吃醋的吗?”
章稚松语气是与他无关的淡漠:“你应该问我哥而不是问我。以及,为什么你总要觉得我想拥有她?”
李鳞儿没想到章稚松会这么回答,十分疑惑:“想得到喜欢的东西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章稚松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绕开了:“我认为你与其想别人的事情,不如多关心你自己。”
李鳞儿认为有的话不是一口气说出来,也许就再也不会说了,借着冲动问道:“你以后会结婚吗?”
微风拂过,章稚松肩上沾了几片樱花花瓣,他捏住小得几乎看不清楚的花片闻了闻,没什么味道,于是他随口吹飞了,他做这些动作时神色显得很柔和。
他沉默了良久,当她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
章稚松这个千年不化的冰山的口中,吐出了几句十分有人情味的话:“当然。没有人会排斥建立温暖的家庭。我为我哥能和他爱的人修成正果感到由衷的喜悦。”
“所以你怎么样都不会去影响她和你哥……”李鳞儿小声道,“明明他们订婚你很不开心。”
章稚松眉毛皱起来:“我有不开心吗?”
李鳞儿哗啦啦讲了一大堆,章稚松仿佛才捡起几个月前的自己似的。
他动了动唇,像花瓣从枝头坠落那般轻不可闻,他说:“或许我是在嫉妒。”
李鳞儿自然是想问章稚松为什么要嫉妒的,但章稚松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