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得满足,林惜抿一口温水,姐姐,您晚上想吃什么?
沈赐梦长臂一伸,抢了女孩的水喝,还剩了很多菜,晚上热热就好,不用浪费。
啊?可是那样就不会很好吃了,怎么能让您吃不新鲜的林惜抿着唇,眼神闪烁,越说声音越小。
所以啊,下次做两个菜就好了,我们两个吃刚刚好。拉过女孩的手,轻轻按揉着指节。做这么多,肯定很累的啊。
林惜瞧着女人的动作,除了淡淡的欣喜,更多的是对这温柔的不知所措,害怕此刻流露的温情是假的,更为其中的真而茫然。
沈赐梦注意到林惜经常会突然发愣起来,傻傻呆呆的。过去圈了人,正想好好欺负一下,没想到会被直接推开。
不行!正在走神,沈赐梦突然站过来,林惜下意识拉开距离,而后才发现自己的反应有点激烈。啊,对不起看见对方敛了笑,心里发慌,忍不住缩了缩身子。
沈赐梦睨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地先把衣服上的褶皱抚平,抬手把人困在椅子里,右手死死地捏住女孩的脸,逼着抬头直视自己的眼,一字一句地说,给你脸了是不是?敢推我?
眼见对方越来越冷的神情,被钳住的地方隐隐作痛,林惜一阵胆寒,赶紧求饶,姐姐,我错了,我、我还没换衣服,有油烟味的,我再也不敢了
其实沈赐梦没对自己做过什么凶残的事,但林惜就是很害怕对方生气的样子,那种支配者的气场,漠然的审视,好像不管是让自己生,还是死,都只在一念之间。
忍着痛讨好地苦笑,虚虚摩挲对方的手,您说过喜欢香香的女孩,我都记得的。我真的知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脸上的力道终于松了,而后又被警示性地拍了拍,不是很痛,微微红了起来。永远,不要拒绝我。下不为例。
中午被要求陪睡,没想到真的只是陪睡,被当成抱枕用力抱住,每次热热的呼吸打在耳后,林惜总感觉一阵战栗。但是总好过被一双星目盯着,无处可逃。
不知不觉又睡着了,醒来身边又是空的。照例先去用冷水洗把脸,被捏过的下颚已经青紫了起来。
默默看了看,擦干净脸,走回卧室。
过去的衣物已经打包好全部送了过来,林惜趁着下午的时间,自己慢慢整理。
衣服一件件挂好,几本画册,一捆纸笔,其他的生活用品沈赐梦缺不了她的,过去留在赵家的大抵都被直接扔了吧。
最后就只有一个小狗玩偶,还是刚上小学央求着赵英华,烦得对方不行才给买的。长大了看得懂脸色,就不会再要了。
小时候怕黑,一个个夜晚,都要紧紧拥着小狗,在跟小狗的窃窃私语中入眠,勇敢的小狗总在守护自己。
沈赐梦安排的卧室简约整洁,那人大概率也对玩偶没兴趣。林惜把玩偶放进衣柜最角落,身后的灯光打过来,在狗狗的绒毛上落下一片Yin影,凝视一会儿,林惜关上了柜门。
自从婚事定了以后,包括在婚礼上,赵英华没再跟林惜说过一句话。
全部收拾好了,又去厨房,把料理用具各个刷好。到处都找不到拖把,不想再麻烦人,自己洗了抹布,跪在地上一点点擦好,冷冷的瓷砖,慢慢擦过,留下一行水迹。
团纹的地板,让林惜想到在酒店等结婚对象的那天,忐忑。机械性的动作,又让林惜回想起学舞时被要求一遍又一遍重复的那个动作,疲倦。
等擦好了,直起身子,站起来,眼前发黑。
洗好手,走回卧室。刚才出了一层薄汗,衣服贴在身上,现在被走廊上的风一吹,脊背发寒,偌大的别墅里悄无人声,林惜突然惊觉,这栋房子是如此的死寂。
窗外万里无云,视野里满是纯粹的蓝。蓦然间,许久不曾袭来的孤独感蠢蠢欲动。
究竟什么才是孤独?无论身处人群,还是顾影自怜,林惜不乞求偏爱,不奢望依靠,不渴盼赞扬。可是某些时候,还是会希冀一个锚点,一点点归属感。
不要让她感觉,这座城市,这栋房子,这个房间,人来人往,没有什么东西与自己真正有着关联。
晚上吃过饭,沈赐梦把盘子端回厨房,发现锅已经刷好了。
你自己刷的锅?洗那么多抹布做什么?洗了手,挨了林惜坐在沙发上。
嗯,我擦了一遍地,做饭的时候弄脏了。林惜整个人陷进沙发,看见沈赐梦回来,坐直了一点。
你用抹布擦地?带点不可置信,沈赐梦直盯着林惜的眼睛,拧眉问道。
嗯,找不到拖把,拜托您让人买一套,以后整个别墅我都会打扫干净的。林惜说着说着,攥紧了沙发,十分不明白,为什么沈赐梦又生气了。
我真觉得莫名其妙,今天你在这自顾自演什么贤惠的戏码。你是以为当个保姆就能还我的情了吗?劝你死了这条心,少自以为是,欠我的你这辈子也还不起。沈赐梦抱着胳膊俯视,平淡直白的话直戳林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