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航在商场门口踱步了几个来回,立即地把那串数字发给岳林,让他赶紧着手去查号码的来历。
轻微的紧张感攥住了他的心脏,除此之外,还有点难言的恶心。
要是这些照片被人捅到他老子面前,搞得他颜面扫地,事态就要严重得多了。没弄清楚对方的目的之前,还不能打草惊蛇。
他坐下来抽了根烟,冷静了几分钟,就起身去打车,叫人给他送去了发小裴霆开的一家夜总会。不找个什么事发泄发泄,他今天晚上都别想睡安稳。
孟大少爷难得想玩夜场,自然是一呼百应,酒水美人一应备好,裴霆特地空出三楼半开放式包厢,叫来十几个熟悉的朋友,先把场子热起来。
店里的重金属摇滚震天响,镭射灯的彩光不停闪烁。刚围着玩了几轮俄罗斯轮盘,方景宏踹门而入,眼神锁定仰躺在沙发上的孟航。
他几步上前,搡着孟航的肩膀:“孟哥,这就醉了?前菜还没上呢!”
孟航脸色蓦地发沉,不轻不重地踢了他一脚。方景宏没脾气,回身抱住个Omega侍应生猛亲一口:“宝贝儿,去开瓶酒,给咱们孟总消消情愁。”
Omega脸色酡红,被信息素熏得双腿发软,半天才从他膝盖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去拿酒。
方景宏一屁股挤到他旁边:“怎么回事啊,我听裴霆说你找人喝酒,有这好事,也不叫我?”
孟航被他撞得往旁边一晃,骂道:“不喊你,你他妈闻着味儿也来了。我现在最不想见的就是你!”
“不会真是为了在华庭那事儿吧,”方景宏正色道,“孟哥,我那地方真是安了监控不好办事,你要怪就怪监控,千万别记怪我。”
孟航没吭声。那Omega抱着酒回来了,双眼水润润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来回打转。方景宏指着孟航:“愣着干嘛,第一天来上工?还不上去陪着!”
那Omega连忙坐到沙发边缘,倒了杯威士忌,先在嘴里含了一口,低眉顺眼地要喂给孟航。孟航心中郁卒,反手把他推到方景宏怀里,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
方景宏见他不想玩,也乐得自在,叫那Omega拿出几枚多面骰。这游戏是他们玩惯的,单纯比大小,谁输了谁喝。
孟航随手掷了几把,方景宏盘盘皆输,喝得脸泛桃花,倒在那Omega怀里乱蹭。他是孟航这群狐朋狗友里难得的Omega,却对Alpha不感兴趣,就喜欢搞跟自己第二性别一样的男人。
那Omega被他拱得轻轻喘息,求助般地望向孟航。孟航喝得有点茫,被那眼神一望,皱了皱眉头,说道:“起来吧,人家不愿意跟你搞同性恋。”
方景宏在那Omega纤细的脖子上又亲又咬,闻言意犹未尽地坐起身,摸了摸嘴唇。
“孟哥,下午问你的话,你还没回我呢。”
“什么话?”
“就是……就是那个啊,”方景宏笑嘻嘻道,“是不是睡了哪个Omega,一觉醒来找不到人啦?你眼光好,看上的Omega个顶个漂亮,我好奇还不行啦。”
孟航拨弄着骰子,低低哼了一声。他眉眼冷峻疏朗,笑起来却透着股风流劲儿,朝方景宏勾了勾手指:“你过来,我告诉你。”
方景宏两手合在颊边,做出洗耳恭听的姿势。孟航在他耳边道:“是睡了一个。胸大屁股翘,不仅水多,叫得还特好听。”
他说完,看着方景宏目瞪口呆的神情,心里狠狠痛快了一下,一口把杯里的酒干到底,舔了舔唇角。
方景宏说:“真是我酒会上的人?你别是弄错了啊。”
“我能知道?”孟航故意挤兑他一句,“就你那破监控,是猫是狗都看不清楚。还想着找人,拉倒吧你!”
他有点不稳地站起身,方景宏连忙扶住他:“走走,厕所?一块去。”
他撑着孟航穿过走廊,刚进厕所,自己先扶着盥洗台吐了一轮。
孟航进隔间放水,听见方景宏在门外说:“受不了了孟哥,这里面熏的……我出去透个气,待会包厢里见啊。”
过几分钟,他推门出来,洗手间里空空荡荡,已经不见人影。他知道方景宏先走了,站在台前洗了手,也琢磨着等会出去抽一根。
震耳欲聋的鼓点声穿透墙壁和地板,孟航走了几步,略感有些头重脚轻,不由自主地趔趄了一下。他眨了眨变得沉重的眼皮,眼前忽然晃起眩晕的重影。
就在将要摔倒在地的瞬间,一只瓷白修致的手闯进了他的视野。
这只手的主人及时地扶住了孟航。烈性酒Jing麻痹了他的大脑,弄得他似乎连说话的舌头也不太灵活:“哥们,谢了啊。”
他推开那只手,微微踉跄了一步,径直往门外走去。就在快要踏出门槛时,一道劲风从后袭来,踢中他的腿弯,把他踹到了门板上。
孟航毫无防备,这一下撞得眼冒金星,五脏六腑翻搅似的移位,额角淌下一道腥热的血流。
“我Cao……”他低低啐骂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