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家的公司出事后是时墨一手撑起来的,他那个弟弟,只比时墨小两岁,却什么也干不成,出了什么事只知道找时母。
那阵子不知道是谁家见时家的势头好起来了,专门挑了时文去下绊子,找人到他面前三言两语就挑拨了他们兄弟的关系。
兄弟俩本来就不是特别亲近,这么一来,时文就总觉得他大哥抢了他的东西,回家和时母闹着要把他的东西拿回来。
他那会还是个没成年的毛头小子,倒想着要接管时家的公司了,这里面也少不了时母总在他面前念叨着家里的公司以后要留给他的缘故。
他这样闹腾,本来只能归结于孩子不听话,可偏偏时母偏心得没边,直接把他带到公司去,当着全公司大大小小员工的面,要求时墨把公司归还给他弟弟。
归还。
多么讽刺的词。
时家的公司,本来就应该是他时墨的,但却被要求着还给别人。
但时墨什么也没说,他仿佛早就料到有这一天,找人收拾了他的办公室,直接就离开了,这几年都再也没有回去过。
当年那件事还上了热搜,大家都觉得时墨为了时家这么用心很不值,都在同情可怜他的时候,没过多久他却发了声明建立了新公司。
这就是他最强悍的地方了。
即使没有人能帮他,他也能自己为自己找到一条路。
纪瑶垂着眼想了很多,电视屏幕上悠扬的音乐声没停,她抬眸就见时墨推开阳台门过来了。
阳台边有些冷,他过来的时候身上带着些冷意。
纪瑶要往他身边凑,被时墨轻轻推了一下:“身上凉。”
“不凉。”
纪瑶把他的双手捧住,在手心搓了几下,然后忽的张开手把他抱住了。
“时哥乖,瑶瑶陪着你呢。”
纪瑶像哄孩子似的,眯着眼轻轻道。
时墨微微一怔,刚刚有些低落的情绪缓和了回来。
母亲打电话来当然不是为了和他说一句新年快乐,而是几年如一日地叮嘱他,不要和纪瑶闹矛盾,要多让着她一些。
他当然不会和纪瑶闹矛盾,但却不是因为听母亲的话,而是因为他自己。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他想做,而不是因为别人。
时家的公司在时文手上已经变了个样,不少以前的老员工都已经跳槽到了他的公司,对于现在的时母而言,与其想着不要和纪家闹矛盾,更应该做的是牢牢抓住时墨这个亲儿子。
可有些事情,被蒙蔽了双眼的人是看不明白的。
…
过完年就是年初一,上午拖拖拉拉了好一会,但是两人还是先回了时家。
时母还给纪瑶打了电话,说特意准备了她爱吃的,让她中午一定来吃饭。
两人到了之后,时母一直拉着纪瑶的手说话,接着才让人去喊时文起床。
他们出发的晚,到时家都将近十一点了,时文居然还没有起床。
时母一副随他去的样子,张罗着时墨带着纪瑶去洗洗手吃饭。
没一会就听到了一阵踢踏声,时文穿着拖鞋一脸烦躁地从楼上下来,边走还边埋怨:“妈叫我干嘛啊!昨晚通宵了五点才睡着……瑶姐!”
他说着说着声音就Jing神了,几步跑到纪瑶和时墨面前,好像压根没看到他哥一样,亮着眼睛喊纪瑶。
他比时墨小两岁,今年都已经22了,但还像个被宠坏了的小孩子,看到纪瑶也不规规矩矩叫嫂子,而是一口一个“瑶姐”。
纪瑶轻轻应了声,挽着时墨就往餐桌旁边走。
时文从小到大最大的本事就是不会看眼色,他丝毫看不出来纪瑶明显不待见他,反而还往上凑。
“瑶姐新年快乐呀,我昨晚给你发了微信你怎么没回呀……”
这话一出,时墨在旁边都皱起了眉。
他退后了半步,把人隔在自己身后,声音冷淡道:“先去把衣服换了。”
时文被他教育,第一反应就是要顶嘴,但转而一想自己穿着睡衣下来说不定会给纪瑶留下不好的印象,他“哼”了一声,扭头又上了楼。
时墨手搭着纪瑶的腰,家里开着暖气,一进来两人就脱了外衣,她里面只穿着一件毛衣,摸着很柔软。
他没有挪开手,反而小声问:“他给你发信息了?”
纪瑶不待见时文,一听他说话就烦,刚刚还听了好几句,烦躁都挂在脸上,闻言皱着眉小声嘟囔:“我不知道啊,早就屏蔽他了。”
时墨这才微微勾起唇。
两人一块坐下的时候,时文穿好衣服又跑下来了。
时母赶紧念叨:“哎呀小文你怎么这么慢,快来坐下吃饭!”
时文压根没有应母亲的话,他看了一圈,见纪瑶和时墨挨着坐,他不太高兴地皱起眉,最后在纪瑶对面的位置坐下来了。
饭桌上时母对纪瑶格外殷勤。
事实上这么多年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