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中海男背起手,也后退了几步:“小伙子,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的。”
中介青年狠狠盯着地中海男:“你们敢让我进屋检查吗?”
“你谁啊,说查就查。”粗眉毛同样觉察到中介青年的虚弱,挺身挡在领导面前怼道。
他瘦小的个子与人高马大的中介青年形成了鲜明的映衬。
“谁不让我查,那我就只能认为是谁偷的了。”中介青年没讲客气,伸手就要拨开眼前挡道的人。
手即将碰到对方胸口,粗眉毛刚准备弓腰闪身时,许无举手开了口:“自证清白我没偷,你可以进我房间去看。”
“之后再去他们的房间。”许无声音带笑,镜片下的目光却如炬,“你们不会有人真的偷拿别人的东西还放在房间了吧?”
众人愣住。
一时不知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中介青年收回手,从粗眉毛肩膀旁不客气地拂身而过。
“哎——”粗眉毛被撞得一个踉跄,晃了几晃好不容易稳住身体重心,才没在领导面前丢人。他还想追上去理论两句,领导的“算了,一起去看看”让他作罢。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中介青年再虚弱,拳头一挥不要命起来,也不是好惹的。
众人来到贴满树叶的印象派10号屋前。
黎明时分的鱼肚白微光下,满窗树叶画朦胧而神秘。
许小然再度感慨:“艺术!”
粗眉毛不屑的“哼”了一声。
许无屋内也像艺术品。
干净整齐,被子叠的和豆腐块似的。
还好糖果镇无灰无尘,不然夏秋遥都不忍往地上踩。
屋内没有多余的生命之币。
有人坦荡荡主动带头,这口子一打开,“进屋检查”这件事情变得顺利多了。
许无本家许小然第二个打开房门。
他屋里也没有中介青年丢失的金币。
“下一个。”
这时候谁拦着,谁可疑。
地中海男只得发声:“小吴、小刘,你们也给他看看。”
“我们的不是……”马脸男喃喃了半句语焉不详的话。
“行行行,你要看就看,反正我那里也没有你的救命药。”粗眉毛嘲讽般看向中介青年。
三人虽不满但神色轻松,夏秋遥心里不由咯噔一下。
她快步走到中介青年身边:“不好意思问一下,你知道你的那瓶里有多少枚生命之币?”
中介青年肌rou男的模样不像心细的,未免作出以貌取人的判断,夏秋遥还是先问了一句。
“没数。二十几粒吧。”
“那你知道其他人的生命之币数量吗?”
不出所料,中介青年摇头。
这趟突击检查,恐怕是无用功。
除非偷金币的人没来得及藏,但这个可能性比买彩票中头奖都要小。
中介青年大概不知道地中海男收着除他之外月亮队所有人的金币瓶子。其实夏秋遥至今也不理解,那几人为何对地中海男仍死心塌地。
如果偷瓶子的人是地中海男或他的手下,根本都不用藏,直接每瓶匀几粒便成。
再随便找个地把赃物瓶子丢掉。
在森林里藏一片树叶简单,找到那片树叶却无异于大海捞针。
***
与许无房间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马脸男的屋子。
一进来,一股销魂的味道扑面而来,好似发臭的垃圾喷了香水,呛得夏秋遥本能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差点以为这是一种退敌战术。
屏住呼吸戴好口罩,夏秋遥再次进屋。
明明蘑菇屋本身没有提供多少东西,入眼的,却是一片狼藉。
臭袜子、废纸团与不知哪里来的泡面桶齐飞,被子床单枕头浑一色。
这位是脏乱差课代表。
不过短短几天,马脸男住出了大考前男生宿舍的即视感。
夏秋遥全程戴着口罩捏着鼻子检查完。
地中海男没进屋,马脸男对其他人的反应不以为然。
屋内自然没有多余的金币瓶子,连他该有的那瓶也没有,白白浪费了一枚口罩。
中介青年皱了皱眉。
众人接着又去了剩下几人的屋子。
中介青年从地中海男屋里出来后,Jing神头和脸色明显萎了一大截,终于意识到如此搜寻很难找到他被偷的金币。
最后去的是于紫宁的屋子。
她不在房间。
马脸男大剌剌推门而入,嘴里念念有词:“为她好,小姑娘也不能排除。越是不可能的,就越有可能。”
“王总,小心台阶。”粗眉毛给领导扶门。
人不在房间,金币通常会随身带着。夏秋遥不信是于紫宁偷的,也不信他们能在屋里找到什么——
她不担心栽赃,无论是谁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