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容看着手里,探子传来的密报:
今日巳时,墨王与几名大臣秘密聚于府中。
大臣出入均以黑罩遮面。
名单如下:
她攥紧了手心。
还好吗,最近。
她登门见到李凌白,随口问道。
嗯你呢?
我我今天碰上一件棘手的事。
嗯?
她开门见山,王爷今天跟好几个高官秘密见面了,对吗。
李凌白的心沉下来。
你是来问这个的。
是。
他们一起来求见我如今国力凋零,民生多艰,贪官蠹役。
他们忧愤于时局,困苦于救国无门
苦于无路,只得把希望寄托给我我不可能拒之门外。
她心里叹了口气。
出言质问道:
王爷颇得人心,又抓紧时间笼络朝廷大臣。
如此一来,朝廷的势力终究会向王爷倾倒。
夺位称帝,指日可待。
此话一出,她心知再回不了头。
这几日贪恋温情,欢欣雀跃。
但沉酣一梦终需醒,贪恋红尘,沉沦片刻,终究是幻境中的自欺欺人。
她的肩上有卸不下的使命。
几日多情贪欢,也是好梦易醒。
她准备好了。
就亲手打碎它吧,人是要醒的,既然如此,长痛不如短痛。
李凌白慢慢冷下来。
他看着她,眼神揪心而凄凉。
的确
我是宗室王爷,你是辅政公主,本就是敌人。
我也想过终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你终究选择了立场不对,或许你从来没有摇摆过
你一直,坚定地要守护他,而我,一直都可以被随意放弃,随便牺牲。
只要触及了李策的利益,你是如此地毫不犹豫
李云容身体晃了一下,随即抬手往边上扶。
头晕目眩,一阵撕痛。
她要撑住。
她哽着喉咙,勉强道,你说的东西,我无法否认。
连一个期待的解释都等不到,等来的是她直白地直接承认。
一把伤人的利刃。
他苦涩地笑了。
你对我,有一点点不舍吗?
心口的气息像是堵住了,好难受,她不停地呼吸,却止不住心扭成一团。
她抽着气,王爷追问这个,已经没有意义了。
无论我回答是或否,你我之间的结局不会改变。
的确,我该问点有意义的。
李策对你就那么重要?
李云容沉默着。
不过做了六年姐弟,你如此为他殚Jing竭虑,鞠躬尽瘁,不惜手沾鲜血。
他有什么魔力,你能告诉我吗?
李云容闭上眼。
我只能告诉你,为了弟弟,我必须付出一切。
李凌白苦笑。
苦笑之后,又生出一丝决绝的歇斯底里。
很好。
公主的一往无前,令我十分钦佩。
可你毕竟孤身一人来了我的地盘。
我想把你怎么样,好像你阻止不了了。
李云容闭上眼。
如果他愿意折磨自己,倒也能抵上一点愧疚心痛。
却迟迟没有动静。
就请公主,好好享受吧。
他离开屋子前,只留下这句话。
屋里好安静。
真的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他临走前说的享受是什么意思?
有股淡淡的香味?
她朝着香味来源走去。
屏风后面居然放了个香炉。
她凑近嗅了一口,就是这个气味。
处在炉子开口,这一吸,味道比分散在空气中的浓多了,顷刻间,她心里钻出一丝麻痒,不停扰动。
不对劲。
她马上查看了香粉。
须贪欢。
原来如此啊
以她在教坊司的经历,当然知道这种香。
这是一种催情香。
比起须尽欢,它药效可大多了。
至猛至烈的催情。
最贞洁的烈妇,最冷淡的寡女,都会欲火焚身,在床上滚着扭着,不成人形。
欲望会打开内心最原始的兽性,驱使她们做出一些自己都想不到的,最娇媚的姿态。
或撅着屁股绷着腰,或捧着柱子张着腿,像雌兽求种一般。
此时此刻,什么尊严、清白都不重要了,她们可以委身给任何一个男人。
无论是乞丐,泼皮,登徒子,还是她们最恨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