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行昨夜睡得可好了。熹微晨光自窗柩瓢泼,宿醉让他醒来时脑袋疼得不行。瞥眼看着床榻旁边,佳人那白花花的软乎乎的身子比光都还要耀眼些,恬淡甜美的小脸都是满足。他歪着脑袋想,莫非昨天自己在那醉晕的情况下,还能够雄风震撼,金枪不倒?
便是这么自鸣得意的想着,手伸过去在她香tunrunai上摸了一把,笑得欣慰。
宝莺昨夜吃饱喝足,睡得很香,被廖行抚摸悠悠睁眼。本来以为他是要趁早上在自己作弄一回,谁知道这人竟然是跟她说道起昨日的各种细节来!
如何如何摆弄,他是如何如何坚悍强干,cao得宝莺连连求饶的,说昨天爽够了,现在怜香惜玉,给她休息的机会就不办事了。她装羞,扑到廖行怀中,悄悄翻了个白眼,心底嘲弄地将这人数落了个遍。
廖行嘴上又开始挂起文绉绉的架势,有的没的说着,说到最后,颇为深情地看了一眼,决意以后再来这琳琅楼,都只点宝莺一人。
真的?宝莺两眼放光。
你不信?我待会儿退了房就去大堂管事那挂上号的。
她高兴,自然是因为这琳琅楼的规矩中也有一条,若是恩客自愿挂上某位姐儿的号,那就算是老客了,以后再来,除非姐儿正在招待其他同级别的客,不然是必须要来陪的。还有一点,这挂了号的客,姐儿不愿意,也是可以推脱不接的,无需赔钱,且其他姐儿也不能抢过这位客。
那不就是多了只会老实给她下蛋的母鸡?那怎么能不高兴呢?而且,就冲昨日接触廖行下来,宝莺心里也知道该怎么对付这人了,不就好话哄着,酒rou灌着就成?甚至都不需要自己张开腿!
老天总算是开了眼,也给了些甜头给她了!宝莺感激地想。丝毫不知道,自己这欢欣,有多么悲哀!
廖行真没骗她。醒来之后,搂着宝莺去了大堂管事,签了约,成为宝莺的第一个挂名客。
后来这消息传出,宝莺在琳琅坊中也有了名气。一是因为这廖行虽然总来琳琅楼,但是现在也未曾见他签过姐儿。
二是,琳琅楼开张了三十多年,也还没有哪个姐儿,第一次出台就能把客拿到名下的。
艳娘端了个小口袋,皮笑rou不笑地递给宝莺,嘴上夸着她有天赋有本事云云,可是那表情依旧是不屑一顾。
既然自己名下有了客,那这赎金就可不止一百两了啊。她悠哉悠哉说:起码就得是千两了。
宝莺乖顺地点着头,接过那口袋,看了一眼,眉头微皱,又迅速划开,收到了袖中,行礼告退。
回到了自己屋里,那白婶便是关心地迎上来,又是倒水,又是捶背服侍,宝莺叹了口气,把袖中小口袋往桌上一倒,白婶的脸瞬间就耷拉了下来,黑得比那碳还要乌上两分。
我的乖乖儿,昨儿没给客伺候好?白婶语调凉凉,用手戳扒着桌上那比小拇哥还要袖珍的银粒问道。
她摇摇头:那男人还签到了我名儿下呢!
呀!白婶惊讶,随即又有些泻了气:那也只能等他再来啰。签又怎么样,这刚出来的姐儿,再多能拿多少。
宝莺听到这话,心中寒凉。哼笑一声,丢了小银粒到她手里:喏,Yin阳怪气什么呢?借你衣服的钱,还你就是了!
白婶那老胖的圆脸乐开了花儿,扭头看了看宝莺的冷脸,马上又收敛了起来,眼睛滴溜溜一转,万分不舍,但是还是又把银粒放回了宝莺手边。
嗐,我那破衣服,能值几个钱······莺莺姐儿可莫要折煞老婶了······这回您肯定要自己拿这个钱,置办些衣裳,首饰,那以后,自然客会越来越多的!
她弯腰,凑到宝莺身边,摆出一副大义装,认真得就像是那守边的将士断腕:
以后咱俩可就是一张网里的鱼。白婶我就认准乖乖儿您了!
言罢,也不等宝莺再说什么,飞快地跑开准备净身的热汤去。
舒舒服服地泡了澡,又好好趁午时小睡了会儿,养足净身之后,宝莺自己上了街。特地经过了原来的老房子看看,有人往里头再搬新家什,于是便飞快地离开。
这点钱,买完胭脂,都不知道还够不够买套过得去的裙了。不过做了春姐之后的宝莺是想开了许多,不管怎么摸脂涂粉,穿得多么花枝招展,这灯一吹,叫得好不好听才是王道。
寥寥挑完东西,她特地拐了道,去了衙门。这也是她此行出来的另一个目的。定是要回去一趟的。
几日静下心来想想,发生在自己身上所有的事,都是从去了衙门那一天开始的,或许那里也会有线索才是。
没等宝莺走到,就看到衙门口聚集了一大群人。里三层外三层的,还有三两守侍在维持秩序,而其中一个看着周正又认真的,不是正是伍韬么?
她脸上激动之情泛滥,正欲上前打招呼,随机又刹住了脚步,退到围观的百姓之后,人群的最外层。
唉,现在自己可是ji坊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