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青阳,听话,不要顾忌那么多,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季承安温和的看着她,说,“就当是为了爹爹,为了不让我那么Cao心你,好吗?”
“……好。”季雁来还能说什么呢,只能答应下来。
“而且,这不是我要问你的。”季承安忽然笑了,很是高兴,说,“这是你祖父让我问的。”
“祖父?”季雁来有些惊讶。
季家三代大儒,她的祖父季秋声就是第三代,至于后面她爹爹这一代,还没出呢。不过她是知道的,她爹爹这些年一直在研究一些事,若能远离朝堂静下心,想必成大儒之日亦不远也。
如今季家的大事,大多由她祖父决断。
若他开了口,想必这件事的确有可为之地。
季雁来心中顿时一动。
“没错,你祖父说了,当时先帝下旨,季家虽然不愿,却也只能遵从,可如今天子帝位稳定,对季家的器重尤胜从前,你这桩婚事本就很不妥当,若你愿意,还是和离了为好。”季承安欢喜中带着期待的看着季雁来。
话说到这里,季雁来几乎立即就动摇了。
她想起了那日接过寇元嘉和离书时的心情,虽然已经过了好几日,可那份愉悦不已的心情缺仍在眼前。
太美好了,她想忘都忘不掉。
可季雁来却做不出回答。
除了荣王,还有天子,现在对方还能有些顾忌,可若是和离……
对方便再无顾忌了。
只是一想两人的关系万一被人发现,季雁来便心中悚然。
前朝贵妃的名声毁誉参半,家族也臭名昭著,她绝对不能接受那样的结果。
看她不回答,季承安不由失望。
“青阳,不急着回答,你慢慢想。只一样,我希望你做出的选择,是因为欢喜,因为期待,而不是那些毫无意义的顾忌。世间道路无数,办法只要想想总会有,不是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的。”
心中两相拉扯,心动和担忧交织,季雁来不由出神。
用完午膳,季雁来离去,季正阳亲自送了她上马车,等回去后就看见自家亲爹神情落寞。
“父亲。”他恭敬的说,比之季雁来在的时候,少了些许亲近。
父子俩的关系向来如此,也只有季雁来在的时候,才会好些。
“这些年我一直高兴青阳的懂事,可我现在,宁愿她不那么懂事。”季承安叹了口气。
“时间还长,总有办法的。”季正阳说,总是笑呵呵显得吊儿郎当的笑容褪去,整个人瞬间沉静下来,一双眼睛深不见底。
“你这副样子,走走走,别让我看见你。”季承安有些嫌弃的说,之前还好,一看见季正阳这个样子,就想起了他那个母亲,心情也就好不起来。
季正阳也不在乎,拱拱手褪下。
他也纳闷,就自家亲爹这除了会读书之外,不解风情,不通人情的性子,自家那位聪明厉害的嫡母到底是怎么看上他的?
看他蠢?
脚步一顿,季正阳决定把蠢字换掉,就呆好了。
好歹是亲爹。
倒是青阳,得知和离的事情,她明显是心动的,可又有所顾忌。
她在顾忌什么?
季正阳心中沉思不断。
-
“宜…真?”看着床上的女子,寇元嘉一时间竟然不敢认。
这真是是舒宜真吗?
原本柳眉杏眼,清艳温婉的女子如今苍白憔悴的厉害。
她脸生的小,受了这么大的罪后整个人迅速的瘦了下去,下巴尖尖,额头脸颊上的骨头分外明显,躺在被子中的身体几乎看不到起伏。
曾经那样美的女子,如今看着竟有些可怖。
寇元嘉眼神不自觉的避开了那张脸。
他找了个人来问舒宜真最近的情况,十分仔细,问了半晌,才又转回身避开舒宜真的那张脸给她掖了掖被子,不小心碰到肩膀后手一顿。
指下骨节分明,不用看就知道这人想必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了。
他没再多留,匆匆离去。
婢女们忙不迭的去送,没人看见,床上的女子轻轻睁开了双眼,然后又慢慢合上,嘴角讥笑一闪而逝。
不多时,屋内的婢女都散去,舒宜真之前被叫去问话的两个婢女留在床前伺候,压低了声音说完了之前被寇元嘉叫去之后发生的事情。
“都安排好了?”床上的人没睁眼,嘴唇微微试了试,传出轻飘飘的声音。
“安排好了。”婢女说。
床上的人就没再有动静了。
"王爷,李元找到了。”管家弯腰,不自觉的压低了声音。
“嗯?”说是找到了却没带来见他,寇元嘉隐约有了猜想。
“人已经死了,就在他置办的宅子里,身边还散着收拾好的包袱。”管家说。
“杀人灭口?”寇元嘉若有所思道,想起了之前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