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霍然起身,大步在堂中走了几个来回。
云芝死了,这下那些看热闹的还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到底是谁做的?
第二日,禁卫司的人又来了。
这次他们带来了更多的证据,证明这件事就是云芝所为,可云芝只是个婢女,她不可能有那么多的钱财,背后定是有人指示,而目标很明确,他们怀疑就是舒宜真。
这次来,他们是为了带走舒宜真。
听完他们的来意,管家状似十分为难的沉yin了一下,然后命人拿上来了一堆东西,其中就有几封信件,张口就说经过他们的查探,发现云芝早已被人收买,让她刻意挑拨荣王夫妻的关系。
至于到底是什么人,他们还没查出来,要拜托禁卫司劳烦一下,还他们荣王府一个清白。
来的禁卫皱起眉,可想着来之前自家掌使说的话,便也没再争执,拿了东西就走。
看着众人远去,管家微微松了口气,回去复命。
“梁安也算识趣。”寇元嘉淡淡的说,脸色还是不恨好看。
“诶,老大,你说掌使是不是早就聊到荣王会这么做了,我就说呢,怎么来之前特意叮嘱我们,来了不必争执,说了什么听听,拿了东西就走。”
带头的人点点头,显然,梁安和荣王对于这件事的态度都是就此为止,不想再继续追究下去了。
不过——
“我们就真的放过那舒宜真?”等回了禁卫司,他有些担忧的问。
舒宜真可是罪魁祸首,就这么放过,他担心陛下不满意。
“一个废人而已。”梁安说。
他并不在意,毕竟,天子下旨的时候只说要还荣王妃的清白,可没有说必须要处理了罪魁祸首。
禁卫司忙碌了好几日,总算把一切都查的明明白白,物证俱全。
一大清早,梁安从禁卫司地牢出来,匆匆洗漱过后,就到了太极殿外候着。
这般等了一会儿,朝会散去,他被人引着去了太极殿东侧。
这是天子的书房,他平日便是在这里处理朝政的。
“陛下,臣已查清,之前种种,具为舒宜真刻意诬陷荣王妃,人证物证俱全,还请陛下定夺。”
梁安弯腰俯首,双手捧着折子递在身前。
神态恭敬,无有丝毫懈怠。
寇元青看了一眼,常信立即上前接过折子捧给了他。
他打看翻看几眼,眸光一动。
这份折子,写的十分有水平,看似写的是舒宜真,可字里行间却在影射此事与荣王有关。
“梁安,你很好。”他轻轻一笑,放下折子赞了一句。
“臣不敢当,为陛下效劳,是臣的荣幸。”梁安立即就跪下了。
“去吧,民间流言纷纷,立即通告下去,让他们知道真相,莫要让无辜之人的声名被污。”寇元青低声说道,眼中冷色一闪。
“臣,遵旨。”梁安领命。
四月转眼过半,天气愈发的和暖,盛夏在即。
趁着早上暖和,百姓们都买完了菜,做完了活,闲着摘摘菜,开始准备午饭,正在这时,坊内一阵喧闹穿出,好奇的人就都跑了出去,想看看发生了什么。
前朝自盛世戛然而止,皇帝耽于美色,不事朝政,虽然群臣力挽狂澜,却也只又延续了十余年,两任帝王,然后当朝太宗皇帝起义,建立了大昱朝。
可惜,当时万国来朝的长安被毁于战乱,后来在原地建了本朝都城,名曰上京。
上京效仿前朝,城内设坊,共九九八十一坊。
晨钟暮鼓,夜有宵禁。
坊内设有公示处,用来公布一些大事。
眼见着那些人往公示处去,有人拽来识字的,让他看看这是怎么了。
年轻的秀才被拽过来时还有些恼,可等仔细一看,就笑了,转身眉开眼笑十分畅快的和人仔细说了起来。
这上面统共就说了一件事,也就是京兆尹小吏断言,说荣王妃推倒舒姓女子之事纯属污蔑。
后面林林总总附着证据。
有舒宜真找大夫,说是她不宜受孕的证词,还有她使用秘药怀有身孕,却保不到三个月的证据。
有舒宜真身边的婢女云芝收买小吏,让他污蔑荣王妃的证据。
桩桩件件都查的清楚明白,说出来众人顿时哗然。
“那舒宜真真是好生狠毒。”
“没错,感觉她之所以怀了这个孩子就是为了陷害荣王妃,这样的人,实在可恨,就该抓进大牢才对。”
“诶呀,你没听说,禁卫司的人去抓了,荣王爷他不让啊。”
“我哪儿能没听说,对了,我还听说啊,这算计荣王妃,是荣王指示的,他呀,想把那外室娶回家,就想想办法休了王妃。”
“什么!”
外面的人都说是荣王妃实在可怜,夫君冷待也就算了,竟然还联合外室算计她,想要休了她好让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