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元承伸手将人揽来自己身上,单臂圈上细腰,另只手抚上女子脸颊:“阿莹回来了。”
看,她回来了。那座侯府根本不能让她记起什么,她能去的地方,只有他这里,依仗的也只有他。
她不会再跑,现在这是他的阿莹。
第十九章 敢跑,就打断你的腿!
傅元承身上寒气重,手上墨玉珠串凉了蔚茵的腮颊,不由使她缩了脖子,随后抬脸看他。
“嗯。”她点头,好看的眼睛弯了弯。
心底里到底还有些遗憾,走了一趟侯府什么也记不起。
她看着他的眸底,深沉席卷着什么,又分辨不清。
他微凉的手点在她的唇角,半垂眼帘,声音底而轻:“都看见什么了?”
蔚茵看着傅元承的唇边,是柔和的弧度。很多时候,他也是带着笑的,但总让她觉得并没有在笑,只是随意的勾起。然而现在,她觉得他是真的在笑。
“天黑,没看到什么。”乍一说出,她自己都觉得像是在抱怨,又道,“我想没那么容易想起来。”
傅元承颔首,手扣上她的后脑,摁在自己的肩窝下,脸侧贴上她的发顶,嗅到了她淡淡的桂香。
轻摇的烛火中,仿佛见到那株繁茂的百年桂树下,身着青衣道袍的姑娘浅笑盈盈……
紧靠在一起,蔚茵双手无处安放,耳边能听见他胸膛中的心跳。偏偏外间的婆子们还在忙活着往浴间准备热水,偶尔说上几句话。
万一走进来,那可叫她羞死。
傅元承的怀抱有些凉,还有些硬,虽说身形清瘦,但是力气绝对不小。
蔚茵觉得今晚他有些不对,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你敢跑,”傅元承开口,指尖探进她的发丝中,“我就打断你的腿。”
蔚茵一惊,不可置信的吸了口气,在他的怀中打了个哆嗦。
外间传来一声关门轻响,婆子们忙活完全部退了出去。
这时候,禁锢着她的手臂也放开,蔚茵双肩一松。还未等她缓上一口气,身子突然一轻,双脚已离地被傅元承打横抱起。
吓得她小声惊呼,双手下意识抓上他的衣襟。
她的举动换来他的轻笑,垂眸看了她一眼,随后迈开大步。
蔚茵心口跳的厉害,方才腮颊的淡红瞬间变深,直蔓延去了耳根边,像是熟透的蜜桃。
桌上一角摆着香炉,袅袅散发出舒缓的香气。
到了床边,蔚茵被放去松软的被褥上,双肩微微颤着,手指抠着抓进身下锦缎,小小的挪动着身子。
她垂下眸去不敢看,心跳如鼓,脚趾勾蜷着。
后知后觉,她才记起自己的脸好了,身子也养得差不多了。而他养着她,给她衣食住处,心中明白,她是要跟着他的……
面前落下Yin影,身边位置陷下去,男子俊美的脸凑近,微凉手指扣上她的软腰,轻易将她抓到自己身旁,指尖正好勾着她的系带。
蔚茵浑身发僵,手指不禁攥紧被子的缎面,抓皱,半个身子伏在他的腿上。心中生出一种无助,一点点蔓延开。
身旁的人为她理着头发,细长的手指微凉,他的上半张脸隐在Yin影中,窥不到他的眼神。
“怎么了?”傅元承捏下她的脸颊,对上那双潋滟的明眸,“怕我打断你的腿?”
蔚茵摇摇头,樱唇微抿:“公子不会的。”
“为何?”傅元承倚在床边,女子蜷着他的身旁,身子柔媚玲珑。
春日柳枝般柔软。
“公子,”蔚茵眼睫轻扇,嘴角柔柔勾着,“是好人。”
好人?
傅元承心中琢磨着这两个字,无论何时,他可都与“好人”二字无关。弱rou强食,好人嘛,那便是拿来祭刀的。
想着,他手里一松,眼中清淡下来。
蔚茵没了支撑,身子落下,陷入松软的被褥中,好闻的香气钻进鼻子,是碧芝白日刚刚熏晒过的。
她身子一翻想要坐起来,下一瞬腰间被人揽上勾回去,后背直接贴上傅元承。
“睡吧。”他道了声,没有再做别的,就这般合衣抱着她。
蔚茵没敢动,听出了他话里的疲倦。
她自然睡不着,心里跳得厉害,一侧身子已经发麻,只能闭上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她试到后颈上落下一方濡shi,轻吮着微微痛感。随之,身后人起来下了床榻。
她知道,傅元承是要走了,回本家去。
。
永恩宫。
淡淡日光透过窗纸进入,极力让这处宫殿亮堂几分,奈何那股Yin沉堆积太久,实在无甚作用。
予德仕在前头领路,颠着小步子时不时回头笑着说两句:“娘娘一早就在等着殿下。”
闻言,傅元承淡淡一笑,眼角溢出几许温润,引得边上宫婢偷偷相看。
全京城都知道太子才貌双全的温雅人物。如今身着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