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在这种刀架在脖子的危机时刻,老屈提到江时一依旧笑意盈盈,和点徐安宇起来回答时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老屈抬了一下眼镜,他见到徐安宇在和江时一说话,这下他还真是想发脾气了,差生上课不好好听讲,居然还敢影响他的数学课代表?吃豹子胆了?
老屈已经走下来了,他就站在徐安宇面前,负手而立地看着她,神色轻蔑,道:说吧,我听听。
这可能是徐安宇长这么大以来最不期待下课的一次,一想到老屈,她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但是,人得坚强,这是她一直安慰自己的话,所以,她心一狠,起身赴死去了。
闻言,江时一微微眯起眼睛看了一眼今日有些晃人眼的老屈,道:所以他昨晚是没和老婆吵架?
他红着脸,对徐安宇道:行了,坐下!下课到我办公室来!
说着,那些垂死挣扎打瞌睡的人吊着精神睁开眼,老屈看着他们一副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就觉得眼睛爆痛,还不如不要抬头,看得他犯心慌。
为了保命,徐安宇连师母都叫上了,还绝口不提荧光绿这个词,无论老屈有没有意识到他的审美有点辣眼睛。
没什么。江时一还在看着沈倾杰的背影微微发愣,他说:出来便利店买东西。
应该是。徐安宇笑了,一屡热息扑在江时一的耳廓,他像被轻羽挠了一下,有些痒。
【44】
·
徐安宇觉得他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刚刚他想抱我,幸好我这两条腿跑得快。说完,她微微屈身,很满意地拍了拍自己的腿。
不需要。徐安宇差点感激涕零,她说:我需要的是你帮我读书。
勇。
我跟你一起去。江时一合上书后道。
江时一无话可说,内心:脑子给你?
徐安宇犹豫了,老屈又道:要不叫课代表来说?
啊?
老屈如果跟老婆吵架了,他隔天会穿黑色羽绒服,如果没有,他就会穿那件荧光绿。
第一节课上数学,老屈的课嘛,催眠是它的特色,上课还不到十分钟,班上就趴了一堆人,然而今天,他见这么多人倒下,并没有像之前那样生气得跟要掀了讲台似的,而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徐安宇睁大了眼,很是震惊,心想:真的吗?竟有这种好事。
说实话,老屈不是很生气,就是莫名有点羞,他认真地想了想,觉得徐安宇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但即使道理是这样,可这种事被学生看穿了,老屈总觉得心里别扭,搞得像他是心胸狭隘的小孩子似的。
啊?她颤巍巍地站起来。
徐安宇小声说:我发现一件事。
徐安宇好像发现了什么,现在迫不及待地想把她的最新发现跟前桌分享一下,她戳了戳人,后者也很配合地往后靠,为了听清后桌的话,他还微微低头了。
徐安宇被突然点名,心里咯噔一声,差点没命。
语落,教室里笑声震天,老屈原本等着看好戏,没想到小丑成了自己,他现在很尴尬!
很是激昂澎湃!
看着老屈激动的样子,徐安宇觉得自己再不解释就要完蛋了,于是她小声说:我说,如果您昨天和师母吵架了,隔天就会穿黑色的羽绒服,如果没有,就会穿绿色的。
他看了一眼台下的人,说:要不你来跟大家分享一下?提个精神。
徐安宇睁大了眼:???
徐安宇觉得让江时一起来说的话,老屈估计会削了他,于是她结巴了几次才说道:我们在说你的老婆。
徐安宇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随后道:真巧,要不是你在这,我下周估计就得上升旗台念检讨了。
好啊。徐安宇提了一下书包带子,身边的人心想书包是不是太重?于是又问:需要我帮你背书包吗?
跟课代表聊什么?老屈一想到刚刚看见江时一笑了,心里就不舒服,聊得那么开心。
早知道不说了。
老屈睨着她,那眼神仿佛就是在说:我盯着你很久了。
为什么?江时一问她。
[1]这是蒋大为的《敢问路在何方》
他怒了,虽然对方是女的,不至于说觊觎他老婆,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但他还是问:你、你谈我老婆干什么?
六点半了,宿舍区放歌叫学生起床,虽然便利店离宿舍区有点儿距离,但徐安宇还是听到了,今天放的歌是《敢问路在何方》[1]
她道:不然早就发脾气了。
虽然江时一也参与了,而且还说了不止一句,但老屈这人就是不舍得拿他的掌上宝开刀,于是扬声道:徐安宇?
此话一出,全班默然片刻后忽地一阵爆笑。
要回去了吗?江时一淡声问。
你怎么在这?她问。
嗯?
正当徐安宇纠结着当讲不当讲时,江时一喉结滚动了一下,对她道:你老实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