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这村儿可就没有这店了,不再考虑考虑吗?”
裴修齐仍暗搓搓的怂恿着,舒明远冷嗤一声,“不考虑。”
“可惜了。”怂恿失败,裴修齐又发出邀请,“我刚回京,不知道尊贵的摄政王殿下愿不愿意陪小的在京城走走?”
“和你一起,本王怕是要被人围观。”
裴修齐样貌好,家世好,前两年上门议亲的人几乎将门槛踏破,后来不知怎么的,上门议亲的人是少了不少,但每回出门,总能惹得一群人蜂拥围观。
好像看上两眼就满意的不行。
“放心,我会保护王爷的。”
“轿子,马车,还是要本王用两条腿去走?”舒明远也不想待在王府,刚好出门转转,散散心。
裴修齐看着舒明远西瓜似的肚子往前挺了挺,连忙将人扶着,“哪儿能让王爷用走的,我来的时候用了马车,铺的柔软,尽管放心。”
舒明远也不推辞,略扶着肚子和人一块儿出了门。“来的时候就打的这个主意?”
“那是,真心邀请美人出门游玩,我得用心不是?”
“哼,裴大将军嘴里但凡有一句真话,这京中贵公子们也不至于被伤透了心。”舒明远在马车中坐定,抚过身下铺着的垫子,夸道,“不错。”
“那我让下人给你府上的马车也铺上。”裴修齐挨着人坐下,又塞了个暖手炉在人怀里,“抱着,我对王爷可是句句真话。不过,我听家中哥夫说,他怀着孩子的时候燥热的厉害,你怎么这样怕冷?”
“不清楚,但近来太医也没说孩子有什么问题。”
“我关心的是你。”
舒明远似笑非笑的看着人,缄口不言,裴修齐被看的低下头,扯了条薄毯子盖在人肚子上,“抬手。”
舒明远依言举起搭在腹顶的手,等人给他将薄毯盖好,一俯身凑近人。
霎时间两人鼻尖相抵,四目相对。
裴修齐下意识屏住了呼吸,一动不敢动,定定的看着眼前人眸中倒映的自己。
舒明远粲然一笑,略略一退,抬手将一缕滑落的头发别在人耳后,“多谢关心。”
裴修齐抬手抓住人落下的手腕,“你当真……”
“再说下去,我可就下车了。”
裴修齐喉头艰难地一滚,再开口,硬是说了八竿子都打不着的话,“……我是说,我回京了,你当真没给我准备礼物么?”
话题岔的生硬,私心里还抓着人手腕。
“这不就是补偿你么。”舒明远挣开手腕,掀了帘子吩咐人去揽月楼,又向裴修齐笑,“可别再念叨了,显得忒小气。”
小气的裴某人:“……”
……
“诶,那不是赖在你府上的颜华么?”裴修齐没有先去揽月楼,而是带着舒明远去藏珍阁拿东西。
自他领兵在外,每次回京都会给舒明远备上礼物,无一例外,这次自然也是。
舒明远闻言顺着人目光看过去,“在哪儿?”
裴修齐就又伸手指了指,“那个灰色衣衫的人。”
远处街道拐角处,一个灰衣男子正和几个乞丐模样的人交谈,又从怀里取了些碎银放在那几个乞丐破旧的碗里。
舒明远眯眼仔细看了看,眉头皱了起来,“我怎么看不出来是他?”
“那许是我看错了,毕竟我这次回来还没见过他,认错人也不一定。”裴修齐眸光闪了闪,便又拉着人往马车那儿走,“唉,快走,刚刚可说好了在马车上给我带上刚挑的玉簪的。”
“你怎这么幼稚。”
“方才你可答应了的,难道要反悔?”
舒明远叹气,“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的嘛!”
裴修齐笑嘻嘻的接话,小心翼翼地扶着人上了马车,又看了眼跟在他身后的侍卫,然后才撩了衣袍进去,缠着舒明远给他换上玉簪。
方才在店里他就想让舒明远给他带上了,只是舒明远拒绝的干脆,毫无转圜余地,他也只能退而求其次,在一个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地方,让舒明远给他亲手带上。
唉,任重道远。
“不知揽月楼是什么惊喜啊?”裴修齐心情rou眼可见的雀跃,舒明远靠在软垫上,手指随意敲打着,闻言也是懒懒散散。
“揽月楼能有什么,左不过是我给你接风洗尘,再来一场洗尘宴罢了。”
“……”
不能这样的!
揽月楼比起京中一般酒楼,除却菜色极佳,还多了雅伎。
舒明远定的是三楼的雅间,叫了个琴师在屏风后面轻弹一曲,裴修齐在房子里打量了一遍,终于死心。
大概他回来的突然,这人没给他准备吧。
“这次回来停留多久?”
“三个月。”
“这次时间这么长?”舒明远有些诧异,他那侄子竟然会做出如此抉择。
裴修齐戳了戳桌上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