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尝试着推了推他的胸口,顾霆远也从善如流的从她身上下来,躺回旁边的枕头上,眼睛沉沉的望着她。
唐宁这会儿也顾不上其他,慌慌张张从床上爬起来,用手背抹了摸自己被亲得濡shi的嘴唇,又整了整头发,便是开门出去。
才从卧室出来,就看到闫司烨长身玉立的背对着她站在在客厅中央,眼睛看向大门的方向。
唐宁跟着望过去,就看见她的大门正以一个极其怪异的姿态歪靠在墙上。
...这个门...坏了...唐宁走过去,尴尬的笑了两声,在闫司烨凌厉的目光中硬着头皮解释道:突然坏的...我正想叫物业来修。
闫司烨转头看她,视线在她红肿的嘴唇上停顿住,眼神瞬间变得Yin郁起来。
刚才在里面做什么?他的声音略显几分冷硬,眼睛往她紧闭的卧室门上扫了一眼。
...换衣服。唐宁扯了扯裙摆,在闫司烨的眼神里前所未有的紧张,仿佛是正在绞尽脑汁向家长撒娇的小孩,慌张又无措。
好在闫司烨并没有纠结这个话题,而是转过身走到餐桌前。
唐宁跟过去才看到桌上居然摆满了饭菜,虽然凉了,但绝对丰盛。
你还做饭了?闫司烨转头看她,平静无波的脸上目光严厉。
...叫的外卖,我觉得这样摆比较有食欲。唐宁趁他转头时,偷偷叹了一口气。说谎真的太难了,尤其在闫司烨这个人Jing面前。
她从昨晚就没能出卧室间,怎么知道顾霆远给她安排了这么多的惊喜,现在还得为这些惊喜硬着头皮应付闫司烨。
真的太难了。
闫司烨盯着桌上些饭菜,表情冷峻又沉郁。
他不是傻子。
那个坏掉的大门上有明显被外力撞击的痕迹,桌上这些还盛在锅里的小米粥,装在碗里的饭菜也绝不可能是外卖,加上唐宁那张红肿的嘴唇...他几乎立刻就能判断出这个房子里有其他人在。
还是个男人,就在她的房间里!
...你还没吃饭吧,要不我们先吃点?唐宁见闫司烨站着不动也不说话,盯着那桌子的菜若有所思的样子,不免心慌,总怕他看出了什么,便是走上前主动给他摆碗筷,想打断他的思路。
随着她的走动,一股气流被带到闫司烨脸上,扑面而来的甜香里夹着一股浓郁的栗子花的味道。
那种浓烈的,带着些微苦涩的味道,让闫司烨的眉宇间瞬间凝成一片寒霜。
我吃过了。他的声音带着冰渣。
胸口里的郁气压得他喘不上气,更没有什么闲情逸致去吃不知道哪个野男人给她做的饭。他的理智仅能支持自己在她面前保持一贯的冷然,再不能多出分毫。
哦。
唐宁看着闫司烨走回客厅,一下瘫坐在沙发上。腿长长的伸出去,头靠在沙发背上,修长白皙的手指拧着自己的眉心,似乎很疲惫的样子。
他不说话,唐宁也显得有些无措。她担心顾霆远会突然出来,以为闫司烨没注意,转头看了眼自己的卧室。
唐宁。
唐宁一回头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闫司烨如鹰隼一般的眼睛正定定的擒在她脸上。
啊?不知道为什么,唐宁总觉得自己在他的眼神里无所遁形。
闫司烨从沙发上直起身,把手上紧攥的手机放到茶几上。
从刚才她没接电话开始,他就急忙出门赶了过来,还怕她出了什么意外,但看到她之后他不仅没有安心,反而更难受了。
她确实是让他意外了。
闫司烨素来知道唐宁对他的特殊性,但此时此刻的他头一回体会到那种憋屈又酸涩的滋味。
他不知道房间里的男人是谁,但那个人让他极度不爽,而更让闫司烨不爽的是唐宁对此的无知无觉。
我们的合同上虽然没有明确说明不许恋爱的条款,但作为一个正在上升期的艺人,相信这一条不需要我多费口舌解释给你听。
听他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唐宁的喉咙里像被谁塞进了一团棉花,堵的厉害。
...闫司烨,我不是故意违约的。唐宁想解释,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连她自己都搞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又跟顾霆远绞到一块去了。
一切都显得匪夷所思,索性也别去狡辩。
对不起。她吐出一口气,声音低下来:这件事确实是我的不对。我违反了我们的约定,你想怎么罚都行,赔偿...或者解除合约...
你付得起违约金吗?闫司烨打断她的话。
唐宁的这番话让他的脸更臭了,仿佛她随时都可以摒弃掉份合同,摒弃掉他:你就这么轻易放弃?为一个男人?当初的信誓旦旦岂不是一个笑话?
我不是这个意思...唐宁知道他误会了。
她肯定是不想跟他解约的,不会再有比他更完美的经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