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护见他欲下床着地:“长澜,我不知你所历何事,只是你伤势严重,前些日又无Jing心疗治,段不可莽撞”
“我与他一同受捕,为何我却在此?”
“你并非皇后所要”,展护本要隐瞒,细想一番忽有叹气:“三日前我与人路过宫门时遇见辆车马,是裴公子踹破车身,引我注意,叫我设法救治你”。好在同行人有些地位,又知太子参与其中,这才求来太子保他平安。
“太子为何会出手?”他段不信是太子心善好助。
“我不知”,展护顿了顿,忽然侧开脸:“那日裴公子还询问我一事”
“是何事?”
“问我你可怀有身孕”
长澜一愣,五味杂陈——他那般求人救他,原是因将那时虚言信以为真。说来两人纠缠不清,确是因那小人现世。如此想来自然心有悲伤,百感交集。
长澜无奈:“展护,你可知皇后要如何处置他?”皇后暗中缉拿他,便是要私下用刑,不愿律法插手。
“未有听闻裴公子下落”,展护摇头,同时有意转移话头:“我与你换些药。这伤虽能生rou结疤,但恐怕雨雪受冷之际会有骨rou复痛”
“想我处处受你恩惠,唯一回报也不过三两好言……当真羞愧”。受他的人情只怕难有还清。
“何来如此多的回报”。展护与他换完药,又言语两句便欲离去。
“我可否再劳你一事?”长澜见他走至门口,忽然道:“我想见太子”
入夜,月圆云轻,有人小心避开守卫,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东宫,随后又翻墙跃瓦,直入正殿。
“殿下”
淮安抬头看向来复命的宫人,问:“公主可有异样?”
“公主哄完小公子便安寝了,睡前还说明日想吃清月糕”
淮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侧脸看了眼窗外,笑道:“下去吧,不用遣人留守”
没过一会儿,有人从暗中现身。
淮安似知他会来,颇有从容地坐在案后,继续抄写方才停顿的诗文。只是见来人站在殿中也不开口,这才抬眼看他,明知故问:“你不庆幸大难不死,来此作甚?”
长澜心中一沉,敛容道:“自是前来质问太子怎言而无信”
“哦?”淮安挑眉,“本宫何时食言?”话落似有恍然大悟,“本宫已如当初所约,放走你与裴凛玉,也如你所愿叫他身败名裂,就连母后私下缉拿一事也暗中告知你,本宫着实不知有何食言之处”
“太子曾说保他平安”
“在伏安他确是平安无忧,是你心有惊怕,冒险将他带走”
“横竖是太子说了算,我又怎知在伏安时,你是否有心保他”
淮安忽然冷笑:“可你不要忘了,是你为情所困,要置裴凛玉于险境,本宫不过顺水推舟,将罪名推脱于他。难不成时至今日,你才生出悔意?”
“我确是后悔自作聪明,作茧自缚”
“只怕太迟。母后向来疼爱轻渡,当初本也不愿她与裴凛玉结缘,如今更是恨之入骨。裴凛玉是在劫难逃”
长澜心中一沉,神情平静:“若我求太子救他一次?”
“本宫为何要救?”淮安轻笑,分明等他下文。
“求太子看在公主的份上。裴凛玉对公主并无情意,两人也无夫妻之实,而自始至终他并无过错……还求太子救他一命”,长澜说着双膝跪地,连磕三个响头。嗓音发颤,叫人动容。
“也罢”,淮安哼笑,从案前站起,居高临下地走近他身前,双目平静,“三日前展医师与人来寻,本宫才知你们被捕,也顺手将裴凛玉从母后手中讨要过来,现今他正被关在地牢里”,顿了顿,眼底闪过笑意,“他尚是平安,不过母后要本宫半月内与她个交待”。言语未尽。
长澜心底又是一沉,同时屈腰叩首,沉声道:“多谢太子”
淮安又道:“长澜你不要忘记,他下场如何可全是你一手造成”。若非他心有不甘,生出贪婪侥幸,若非造化弄人,弄巧成拙……
“我明白”,长澜沉声又道,“我还有一事相求”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长澜手拿太子令牌,一路畅通无阻,行至一处地牢。
牢屋只二人看守,其中也只押有一人——衣物素白,青丝松散及腰,鬓发垂挂耳侧,全身普通,俨然未受一丝刑罚。
裴凛玉背对牢门打坐,听门锁响动,冷冷笑道:“太子原是喜爱夜间审讯”
见来人并不回应,旋即生出不耐,转过身去,只是还未全然看清,便被来人一手抓住肩部,一手捧他面容,低头深吻起来。
久违的触感宛若烧及火药引线的火星,叫他呼吸渐紧,脑中空白,迟钝许多。待回过神智,双手早是拥住来人腰身,将他环至身前,同时反客为主,张口与他撕扯缠绵,
游走的指腹烫得可怕,抚过的每寸地方都似被点了火,撩得两人身子发热,呼吸急促,一面去解对方衣物。
正吻得头晕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