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茵推开江恩就走。她一句话也没说,一个多余的动作也没做。她很自然走出男厕所,还整理了一下衣服。
江恩颓萎地靠着墙蹲下。他做错了。这个时候他应该追出去道歉,告诉江茵自己不是这个意思。
那该是什么意思。自己妹妹在自己房间里安了监控,还打印了很多艳照。
本来早起他是有点晨勃的,结果那些照片一下给他吓萎了,刚才都没硬起来。
江茵回班的时候几乎全睡了。她轻手轻脚回到座位上。自己趴着,消化那一点委屈。
消化不了的,她越想越委屈,越想越觉得江恩有病,发现了就发现了,拿着摄像头来质问她都比借着打炮的名义羞辱她来的强。
瞿沽看着江恩失魂落魄的回来。他摸出手机悉悉索索发微信。
企鹅:怎么了
River.:没怎么
企鹅:说说看。
River.:。
江恩打开手机的时候,屏保一闪而过。瞿沽瞥到了,挺模糊的图,压根看不清是什么。
他没再继续看手机,趴着发了会呆,突然轻声说:“我阳痿了。”
瞿沽:“?”
瞿沽:“你要不找个医院看看。”
之后江茵发现自己大姨妈来了,内裤上血渍发褐。她找王柠要了一片卫生巾,突然意识到之前自己的生理用品都是江恩准备的。
她月月准时,江恩就会提前准备好卫生巾暖宫贴。还会提前告诉她。
但是僵局了。
时过一周,两个人从一声不吭进化到连看都不愿看一眼。
江茵自己买卫生巾自己烧热水,明明她看见了鞋柜上有两包也不会去拿。周六日的时候爸妈都察觉到他俩之间奇怪的氛围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王柠最近和江恩打得火热,第二周冷战仍在持续。王柠有意无意开始在江茵面前提起江恩。虽然这种提及之前也有,但从来没让江茵如此厌烦过。她面上不显,王柠说一句她就应半句,直到王柠问她,是不是跟江恩关系不好。
江茵说:“不知道,就是不太想听见这个人罢了。”
说这话的时候在阳台,下午落霞照在阳台上,江茵无心说着,她惦记那断供两三周了的小零食。她想,其实这么久不和他说话,是有点想的。
江恩此刻就在她俩背后。
他听见王柠的问,又听见江茵的话。
此时有早秋风经过,江恩那点点想解释的心情都被风吹散了。他沉默走过,一言不发。江茵看着太阳缓缓下坠,忽然发现自己心脏发酸。
王柠说,刚才江恩经过了。
哦。
江茵轻飘飘答应了一句。
回家后江恩一看见她就要回房间。江茵眼疾手快闪现到房门那里不让他进去。江恩不想跟她说话,却咬着牙说:“让开。”
其实不是不想说话,是不想在被对方当做垃圾的时候主动缓和关系,在尚且年少的时候自尊总是高于一切,于是彼此相互在关系里倔犟的不得了,生怕自己服个软就输了。
江茵乖乖让开,然后说:“我错了。”
心脏发酸的时候,江茵好像感觉到了江恩的在乎。情感上他们离得很远,却又很近,像是隔着一度高墙。不好翻越,但薄如蝉翼。兄妹哪来的隔夜仇,有的话多做几场爱就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