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联系不到的人,只有不愿意去联系的人。丁邴明一直与老同学有联络,想要知道他的相关信息轻而易举。然而楚端阳今天才彻底看清这被他自己刻意遗忘的事实,这么多年的自欺欺人,终于结束了。
丁邴明连连摆手:“我,嗝儿,我才没有。”他又用拳头捶着胸口肯定道,“我可是,正人君子!”
女人拉过班长悄声问:“丁邴明怎么在这里啊?我看群里没有他的名字啊?”
四个人笑成一团,笑得狠的直咳嗽。丁邴明气得叉腰,说喝好了散伙了。四个人把他拉下来坐着继续灌, 把他的嘴堵严实了。
留下这意味不明的三个字,楚端阳就转身离开了,步履匆忙像是在躲些什么。
“端阳同学……”她不由自主喊。
“李叔怎么了?”
班主任见他来拉着他的手臂让他坐下:“小明,你别忙活了,等会儿跟同学们叙叙旧。”
丁邴明挠着自己剃了板寸的大圆脑袋,笑道:“我还用叙旧吗?我一直跟他们联系着呢?您问班长。”
丁邴明继续道:“再说谁还能不记得我啊您说,我当年——”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班主任敲了一脑门,班主任无奈笑道:“你可真不改这死性子。”
丁邴明一拳头甩过去,凶道:“胡说八道!”
“好啊,好啊。”班主任说着又咳起来,楚端阳连忙帮他顺气,一直陪在旁边的班长喊了护士过来看一看。
班长:“他一直在这里啊,就是他联系我让我再联系大家的。”
“……或许吧。”
大家看着男人,回忆班主任说的小明是谁,翻来覆去只有一个人,就是丁邴明。除了班长,在场的同学不约而同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今天是十多年来丁邴明最轻松的一天,他特地请了几个交往密切的老同学吃饭,向他们宣告自己终于还清最后一笔债务的好消息。几个老同学真心为他高兴,丁邴明从没有隐瞒过什么,因此他们都了解他的处境。此时此刻纷纷起哄再去喝一顿大的,勾肩搭背着随意拐进了一家酒吧。
丁邴明脑子已经混沌了,听话听半截,反问:“谁勾搭小姑娘啊?”
圣诞那天酒吧打了折扣,生意火爆,平时不怎么来的人也来了。楚端阳坐在吧台的阴影处,看着忙前忙后的服务生们,考虑要不要招聘几个新员工。
五个人开了两箱啤酒,喝到最后全在吹牛了,又重提旧事,纷纷笑话丁邴明的恋爱脑。
那人影比他高一点,身材壮实,扶住他的手臂结实有力。因为着急也没看撞到的人是谁,一边道着歉一边往病房里去了。
他的思绪飞得很远,随着斑斓的霓虹灯光飘散到各处,自然而然地,让他看到了前不久才匆匆见过的人。
女人紧张地绞着手指:“……就是,我想问一下你,这个问题可能有些冒犯……就是你当初中考后去了职高,跟丁邴明有关系吗?”
有人问丁邴明这么多年还勾搭小姑娘吗?
形容更加温润儒雅。他身姿笔挺,四肢修长,穿着整齐合乎礼仪,一点儿没有当初中考失利的惨淡模样。
最后喝得差不多了,都没什么意识,丁邴明脸红得发烫,酒劲全窜脑袋上了,头昏脑涨还想吐。唯一一个酒量稍微好点的去联系代驾,准备下一趟到丁邴明家接着干。
班长解释:“没事,刚刚护士来看过了,老毛病。”
丁邴明撑不住先去厕所扒着马桶吐了一次,然后抖着腿站起来解裤腰带撒尿,解了半天没解开,发现厕所门没关又嘟嘟囔囔去关门,突然门把手就被一只手给握住了。
“端阳啊,现在做什么工作啊?咳咳。”
也更爱笑了,话也不憋着了。班主任感慨道,很是欣慰,面对变化最大的孩子,话也格外多些。
他本来是这么打算的。
没有刻意为之,楚端阳一向听天由命,随波逐流,这大概是永远也改不了的坏习惯。就像现在,明明解决意难平的机会就在眼前,他还在犹豫。思来想去,他觉得当年的事没有再讨论的必要了,一切都可以归结为年少无知。
楚端阳一直安静听着,时不时点头,眼眶微红。
其余四人大笑:“你啊!”
“我自己接手了一家店,现在挺好的。”
班长应和着说是。
“嗯?”楚端阳回过神,眉头微蹙。
女人恍然知道自己错怪了丁邴明,下意识看向表情恢复冷漠的楚端阳,他一直注视着病床的方向,不知是看的班主任还是和班主任聊天的男人。
楚端阳顺势退出去,和女人撞上面。女人红着眼睛向他打招呼,他点了点头,从屋里出去,碰到一个着急忙慌的人影。
“哈哈哈当年小明同学的丰功伟绩可是全校皆知。”
丁邴明没有力气根本拉不动,抬头一看是个穿得人模人样的瘦高个子,脸还挺好看。但
“没勾搭小姑娘那还勾搭小男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