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疾
而后两人相对无言,棠梨则专心用饭,管家便来报赵老爷来了。
安亦北皱了皱眉头,叮嘱了棠梨让她吃饱了就到床上好好休息,便去会见客人了。
棠梨想也知道来人是来是赔礼道歉的,为了撮合安亦北和自家闺女,就给人下药,手段实在下作,棠梨心里暗骂了他几句后,人也吃饱了,她撑着酸软的身子,开始穿戴衣物。
尽管安亦北禽兽了点,但她身子骨没弱到要卧床不起的地步,仅是下床时脚软了一下,现在安亦北没有缠着她,她得趁此机会出门,上医馆买避子药。
她这样的处境,绝不能怀上孩子。
棠梨迈着比平日里别扭许多,慢许多的步子,来到街上的医馆。
问诊的仍是那天给安亦北把脉的老大夫,他还对棠梨有印象,见她前来要避子药,若有所思地道: “先容我把脉问诊,根据姑娘你的身体情况才可配制合适的避子药。”
大夫给棠梨把了脉,并问了她月事的情况后,有些神色凝重地道:“姑娘的身子不调养个一年半载的根本无法受孕,若要强行服用,对身体损害极大,恕我没法将避子药开给你。”
“大夫的意思是我这身子目前怀不上孩子?”棠梨为求一个肯定的回答,重声问。
“正是,若要开药,还得是调养身子的药,我这……”
大夫还想多说些什么,却被棠梨忙不迭打断:“不必了,多谢。”
说完,棠梨付了诊金飞快地离去。
棠梨的月事时而一月来一次,时而两月来一次,极不稳定,且有时量还少的可怜,她心知这并不正常,但因这没影响她平日里的生活,反而让她行动自如的日子更多了些,因此她一直以来也未打算找大夫。
今日才知道自己这副身子竟然不孕,虽说她心里难免有一丝空落,但那种感觉很快便散去,这样正和她意,还省了喝避子药的事。
棠梨回住宅时,便见安亦北站在门口踱来踱去,一脸焦急难耐的模样。
安亦北看到棠梨出现,这才大松口气,若她再不见人影他可就耐不住性子要派人去找了,毕竟她之前有提到过离开,万一真就离开了可如何是好。
棠梨慢悠悠地走着,因为身体还有些酸痛,在跨过门槛的时候腿抬得不够高,竟就这样一绊。
她惊呼了一声,眼看着就要摔倒。
安亦北眼疾手快地上前扶住了她,无奈地说道:“不是叫你在房里休息吗?上哪去了。”
他叹了一口气,扶着她站正了,然后用自己的大手包住了她的手,他的手温暖又干燥,且手指修长有力,稳稳地带着她,慢慢往宅子里走。
棠梨觉得这样不对,现在他稍微关怀一下自己她便有种他还没放弃的感觉,她手上暗暗地使劲,低低地道: “就随便转转,放开我。”
然而棠梨才这么离开了半个时辰不到,安亦北就有种失而复得之感,他怎会愿意松手。
他固执地紧紧握住她的手,但力度刚刚好,令她无法挣脱他指间的禁锢,却也不会觉得多疼。
“你今日行动这般不便都是因为我,我只是想照顾你,没别的意思。”安亦北努力编造借口解释着。
棠梨闻言,还试图挣扎几下,却又挣不脱他的大手,便没再挣扎了。
然而牵得久了,她竟感觉有些不自在,身体都紧绷着,脑子里还不由自主地浮现起他在自己身上挥汗如雨,一脸情动的样子。
之前棠梨和安亦北也不是没有牵过手,但她从未有过别的感觉。
棠梨正极力想把那些画面从脑内清散时,安亦北澄澈好听的声音在她头顶响了起来:“对了,赵老爷送的赔礼里,你可知有什么?”
“什么?”棠梨并不很在意,随口问道。
“有咱们调换回去的玉佩。”安亦北说着,语气里还有一丝无奈。
棠梨闻言差点两眼一黑晕过去。
身心俱疲,棠梨被安亦北扶着进了房间,她还是高估了自己,昨夜累积的疲倦困顿岂是她多睡几个时辰就能散去的,她一屁股重重坐在了床上,想要倒头就睡。
“嘶……”然而身下的痛感让她立时皱起眉头,倒吸了一口冷气,连忙又站了起来。
“还疼?”安亦北立刻凑上前扶住她的腰,担心问道。
棠梨看着眼前的罪魁祸首,心里不免来气,有些不满地问,“难道你就没半点不适?”
毕竟他昨天跟疯了似的动作了那么久,难道说他就全是在爽?且爽了还不用承担任何后果。
安亦北顿时明白了过来,忍着笑意说道:“其实我也疼啊。”
“是吗?”棠梨半信半疑地看着他,他这副神采奕奕的样子像是疼?疼他昨晚还那么拼了命地做那事?
安亦北勾勾唇角没说话,只是扶着她又让她慢慢地坐回床上,还小心翼翼地侍候着替她除了鞋袜,整得棠梨都有些不好意思,她做他的婢女,领着月俸,都没像他这么细心周到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