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別什麼呀?」田禮歆抓住謝君朝放在她臉上的手問道。
「妳是我明媒正娶的娘子,這個院子的女主人。屋裡女使僕役的去留,本就是妳可以作主的,不用特意再問我的意思。」
「話是這麼說,這次是三房塞人,我將人派到院子外頭灑掃,若還有下次呢?」田禮歆抬頭看向謝君朝「人家把人塞過來,我總不能每次都把人攆出去啊。」
「那就說我不要。」謝君朝用耳朵輕輕蹭田禮歆的臉。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啊。」田禮歆得逞,嘻嘻笑了兩聲,又像是想到什麼,拉了拉謝君朝的衣襟說道「那你也不許在外頭亂來,不然像昌和伯夫人那樣,人家鬧到家裡來,實在太可憐了。」
謝君朝伸手揉揉她的脖子「妳看我像是傻子嗎?我是讀書人,清譽名聲難道不重要?怎麼可能會欠下這等風流債?」
「嗯?」田禮歆瞇著眼看他。
「我們家玩得最過分的,應該是我三叔,妳看,他也不過就是小妾通房多了點,屋裡姨娘個個都是良家女子,可沒有什麼來歷不明的。」
「哦,所以,你是要我幫你物色幾個嗎?」田禮歆眼神愈發危險。
「子曰:『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近之則不孫,遠之則怨。』我可沒有那麼多心思去處理這些。」
「這才像話嘛。」田禮歆滿意地點了頭。
謝君朝一瞬間感到什麼叫做如釋重負,他現在竟還有些佩服起他三叔來了。
究竟是怎麼樣說話,才能將一屋子的女人哄得對他死心塌地啊?
他覺得自己光是對付一個,就快把腦力用盡了。
「少夫人,該喝藥了。」外頭女使進來通報。
「好,先放在桌上,我一會下床喝。」田禮歆一下子橫過謝君朝身上,探頭向外說道。
「娘子,妳知不知道,自己現在很危險啊。」謝君朝剛說完這句話,田禮歆一個沒注意,滑了一下,手肘直接頂上他肋骨。
「啊啊啊啊啊,田禮歆!妳要殺夫啊?」謝君朝慘叫,淚眼汪汪。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田禮歆連忙伸手去摸「是這裡嗎?要不我幫你看看吧?」
謝君朝乖乖地任她把自己衣服扒下來,這才回過神「妳妳妳,怎麼還上手摸了啊?」
「天啊,瘀青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田禮歆一邊說,一邊用手碰了碰謝君朝瘀青的地方。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我果然是好人沒好報」謝君朝吸了兩下鼻子,一邊把衣服穿回去。
「報什麼啊?」田禮歆滿臉困惑。
「那妳抱我吧。」
田禮歆看謝君朝可憐兮兮的樣子,實在覺得好氣又好笑,她這是嫁了個什麼樣的官人呀?
嫌棄歸嫌棄,她還是一把抱住了謝君朝。
她聽見他在耳邊說「我聽母親說,那昌和伯夫人,向來是個寬容大度的,家裡並沒有不納妾室的規定,昌和伯是個實心眼,對這些後宅之事一向不是太在意,都交由夫人打理,我在想,究竟是誰會用這種破壞名聲的方式,對昌和伯爵府出手呢?」
田禮歆往他懷裡蹭了幾下,開口「這我也不是很清楚。」
她娘家信安侯府,人口簡單,外祖家的定遠侯爵府,是宣威國內狼族的首領,狼族人向來一夫一妻,沒有納妾的習慣,她母親信安侯夫人也是承襲了這樣的觀念,後來嫁給了信安侯,雖是容下了府裡本就有的通房,卻也耐不住婆母一再逼著她給丈夫納妾,這才選擇分府別住。
俗話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勛爵人家,又哪裡沒有點麻煩事呢?
「你以後別惹出這樣的事就好了。」田禮歆靠在謝君朝懷裡說道。
「不會的。」謝君朝手向下滑到她腰上「去喝藥吧,不然涼了就更難喝了。」
田禮歆被那藥苦得眼淚都流出來了,她爬回床上看著謝君朝,忍不住對他垮起臉。
謝君朝無賴地湊上她的臉,用唇往她嘴邊探。
「哎呀,真的很苦。」謝君朝說著,還輕輕舔了一下她的嘴角。
田禮歆哼了一聲,伸手要去推他,卻被他拉住。
「妳會離開我嗎?」
「不會的。」
「妳可以一直站在我這邊嗎?」
「可以。」
「妳會對我失望嗎?」
「不會。」
田禮歆感覺謝君朝像是遲疑了一下。
「我的意思是,如果我不是秦國公府大房的少爺,不是妳家裡給妳婚配的官人,妳還會喜歡我嗎?」
這時田禮歆終於知道他糾結的點是什麼了。
「你是不是怕我哪天丟下你,跟別人跑了?」
他默默點頭。
「你去哪,我就去哪。」田禮歆把謝君朝又抱得緊一點「我也要謝謝你啊,在那麼多人面前幫我說話,你對我最好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