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胸膛,怎会不滚烫?
她泫然泪下,鼻尖贴着他脖颈衣领寸步不离,她疯了一般想记住他身上的气息
她不知怎的,竟像哄小孩儿一般轻抚着他的头
她覆在他那坚硬短发上的指尖是冰凉的,是哆嗦的
你疼吗?她泪花盘旋在眼眶
靓坤愣住,狐疑说我疼什么
你受过的伤,你经历过的苦难,疼吗?江娴哭得面红耳赤,她的胸膛颠簸起伏,像濒死的人,急迫寻求空气
靓坤的心脏像是被人死死揪住,他咬着后槽牙,腔调带颤姓蒋的到底跟你说什么了?他明知道我在你这儿好面子
江娴伸出食指竖在他唇前,她闭上眼睛,两行泪水悄然滑落
我问的是,你疼吗?她撩起眼皮,目光笃定
靓坤亦是红了眼眶
她每说一个字,他的心便会颤一下
在她少见的温柔中,他那颗刀枪不入的心,碎得一塌糊涂
她明了他不堪的过去,她不曾过多追问
她只问他,你疼吗
他的双眼能看透很多东西
可是在她眉眼面庞中,他寻不到一丝嘲讽,反而是疼惜,就如同他疼惜她身上的伤疤
他甚至觉得眼前的她,并非凡胎生
她是悲悯的耶稣转世,怜他不为人知的苦,抚他不曾愈合的伤
蒋天生默不作声的站在一旁,他脸上挂着笑,狡猾得就像一只藏身于深山老林的狐狸
靓坤并未立刻回答,他单手托她臀部,腾出一只手轻柔抹去她脸上的泪丝
你心疼我吗?他所答非所问
江娴没犹豫半秒,她猛的一点头,又嫌一下不够诚恳,捣蒜一样连着点
那我再疼也值了他的唇快速张合,顷刻间扬起了笑
江娴没回答,她拍了下他肩头,他这才慌忙放她下地
靓坤刚想质问蒋天生,她却先一步上前
她迈了三步,在两人中间驻足
她从腰间抽出枪,照葫芦画瓢,学着靓坤平时的模样给枪上膛
M1911,酷银枪面,咖啡色菱格弹夹
靓坤大脑嗡嗡作响,他的嗓音比何时都要嘶哑,裹着震惊,含着惊恐江娴!你干什么?你哪来的枪!
他已经不是在喊了,是吼,愤怒的怒吼气震山河
他耳后的青筋暴起,狰狞面目好似来自地狱的魑魅魍魉
他刻不容缓跌撞着上前,嘴里的话已经含糊不清,却一刻不停的唤着江娴
江娴手一扬,制止他
她扭头死盯蒋天生那张阴险的脸,眼珠子不转一下蒋先生,您刚才给我开出的条件,得算数吧?
蒋天生挑眉笑出了声江小姐冰雪聪明
靓坤身躯赫然一震,他不知道他们到底做了什么交易
江娴好整以暇的把玩手枪,她的眼神愈来愈冰冷
她的目光在左右两边穿梭,也就是在靓坤和蒋天生脸上来回流转
每当她看向靓坤,他紧咬着牙又会加几分力度
每当她看向蒋天生,他依旧是那副和蔼模样,笑得坦然
江小姐是要反水吗?蒋某的条件不够诱人吗?蒋天生的西服一尘不染,他却一掸再掸
江娴眸子一眯,冷声说蒋先生觉得很诱人吗
蒋天生未曾多加思考,他腔调阴阳怪气江小姐锦瑟华年,又是重情重义的好女子,难道这世上有什么比和心爱的男人在一起,更能让江小姐心驰神往的吗?
靓坤的嘶吼戛然而止,眼眶泛起阵酸楚
他不再向前,定定的站在原地
若是这样,那他便让她选择
就像上次一样,就像每天一样
他就像一只拼命示好的猫咪,心甘情愿将最柔软最脆弱的肚皮露在她面前
还是那句话
她可以匍匐在他心口酣睡
也可以让他那颗心,永远永远停止跳动
天后庙后街,这场不冒硝烟的大战进行得如火如荼
一群群马仔矗立着,他们的大哥不同,站在这的目的也都不一样
但是他们都不约而同的紧张不安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江娴身上,她才是这场战役的主角
谁也没有注意到,对面马路的暗巷,不少手持砍刀镐把的马仔,正目不转睛紧盯这边的动静
江娴唇角勾起讥讽,她的眼神很悲蒋先生,您自己都说了,我是重情义的女子
她话锋一转,几滴晶莹泪珠再度滑落眼角情和义,明明是两种东西
是了,若说她对乌鸦是情,那她对靓坤便是义
蒋天生眼眸闪过一丝惊讶
江娴吝啬的收回目光,不再多看他一眼
她转过头,笑着望向靓坤
靓坤没明白江娴刚才话,他扯了下嘴角,僵硬又勉强
他又张开双臂,就像刚才抱她时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