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还跟我兜圈子?
乌鸦敛了笑容,敛得干干净净,俊毅脸庞只剩温怒
乌鸦哥果然是香港的枭雄,做的事情总是能出乎人意料,乌鸦哥是想当第二个吴三桂吗?吴三桂可不好模仿,乌鸦哥可别学错了路,我的确姓李,但我不是李自成靓坤眼神坚定,字眼个个干脆利索
乌鸦叼了根烟,不慌不忙点上
他大口吞吐烟雾,一字不吭
没几口,飘绕的烟雾便溜进靓坤鼻中
靓坤不抽凉烟,这股莫名熟悉的烟气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不露声色的轻嗅几下
他忽然笑了,阴恻恻的,扼人心弦你们昨天见过,对吗?
乌鸦并不意外,他睨了一下手中火光明暗的烟头
透过烟雾,他冷冽凝眸阿坤你的鼻子比缉毒犬还灵呢!不过,见过能怎样?你难道还能杀我泄愤不成?
靓坤搁在身侧的手顷刻间攥上拳你在自掘坟墓
是吗?难道阿坤你没有吗?我们这种人,从出来混的第一天开始,就已经挖好了坑,但是至于埋得是谁,那得看命乌鸦把最后四个字说得格外清晰,他一字一停
一阵卷着热气的风拂过,靓坤那敞开大半的衬衫被风掠起,他似笑非笑,阴险得很命都是靠自己挣来的,乌鸦哥,有句话说得好,多行不义必自毙
没等乌鸦回答,他指尖一抖,掸落一截烟灰乌鸦哥,我好心提醒你一句,香港很快就会变天,在这个节骨眼上逞英雄,不是明智之举
变天?乌鸦手肘撑上桌,颈上那块玉佩晃悠两下,一派懒散随意
我不信乌鸦哥这两日没听见风吹草动靓坤饶有兴趣观赏那枚玉烟嘴,根本不看乌鸦一眼
乌鸦思索几秒后恍然大悟,他挑了下眉那的确,台湾土皇帝出山,香港的帮派当然人心惶惶
他话锋一转,不屑一顾的嗤笑但是这和我乌鸦有什么关系?倒是阿坤你,怎么着也得摆宴铺红毯,好生迎接这位土皇帝吧?我一直敬佩阿坤你的好勇气,连大哥都不放在眼里,不过见了土皇帝,任你阿坤再藐视一切,不还是得低眉顺眼当孙子?
靓坤嘬了口烟,浓白烟雾绕在脸间,朦胧了他的狠戾眉目我与景先生无冤无仇,谈不上忌惮,但是你们东星不一样,敢捅景先生手下的篓子,当真是勇猛无畏
乌鸦冷了脸色阿坤你的意思是要演一出借刀杀人了?
他心烦意乱,连嘬了几口烟后,将烟蒂随手一扔
他撩起眼皮,邪气笑声回荡阿坤,狗仗人势可不是你的风格
靓坤的神情寻不到半分怒色,他语气平淡得很乌鸦哥怎么这么喜欢乱揣测别人?我好意相劝,倒乌鸦哥那却变了味儿
乌鸦同靓坤对视几秒,他眉目中的阴鸷越来越深与其在这劝我,阿坤你真不如先想想自己,伴君如伴虎,阿坤可别哪句话说错了,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那真是可惜江小姐了,年纪轻轻就守了寡
靓坤脸色倏然一沉乌鸦哥终于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这人啊,总得有点儿愿望,说不定哪天,这愿望就成了真了呢?乌鸦唇角一挑,冷冽笑声持续几秒
那乌鸦哥怕是要事与愿违了靓坤眼里的妒恨不加掩饰
乌鸦忽然站起身,双手掸了下衣襟,几撮灰白烟灰没入地面
他单手撑桌边,弯腰凑近靓坤耳畔
事与愿违有什么可怕的?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弃,除非阎王爷喊我名字,也不一定,万一阎王他老人家先喊的阿坤你呢?他冷声撂下一句,转身离去
靓坤指腹揉捏着眉心,他凝望烟灰缸里那颗白色烟头,心中的郁闷良久无法平复
与其说是上厕所,倒不如说是躲灾
江娴漫无目的溜达了一会儿,最后在石块砌成的花坛边上坐下
她连着抽了几支烟,周围不断有人路过,过往人们都被这个一看便知身份不简单的女仔吸引视线
她熟视无睹,悠闲的翘着二郎腿
嘬完最后一口烟,她将冒着火光的烟蒂扔在脚下
她刚踩灭,骤然察觉到自己被一阵阴影笼罩
我可以理解为你在等我吗?乌鸦在她身侧坐下,说着就要揽她入怀
江娴浑身一哆嗦,下意识站起来咱别玩得太过分行吗?
他心里什么都明白,想瞒他,你还太嫩不知怎的,乌鸦有些怅然
他忽然蹦出一句他是真喜欢你,我看得出,要么他根本不会容忍你这么造次
江娴呼吸一窒,她艰难的回了句不可能
你当他是软柿子?要不是真喜欢你,他会窝囊到你扇他巴掌,他都不生气?乌鸦表情僵硬,
江娴扯出一丝苦笑,她环顾四周确认没有靓坤的人后,上前一步凑近他
白皙的指尖轻掠过他那张薄唇,她发出一声闷笑乌鸦哥甘拜下风了?
乌鸦猛的攥住她手腕,他唇角挑起下辈子都不可能
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明显有些神情不自然,她想哭,但终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