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几滴棕色酒液溅在裙子上
乌鸦在距她三步之遥处停下,倚靠包间墙壁,单腿弯曲,手里夹着一支燃到一半的香烟,粗支,白烟嘴
他的笑本来很浅,在看见江娴后寸寸加深
烟雾绕着他脸庞飘上,江娴却看得格外真切
他今天打扮得很规整,和这个浪子最爱的派对格格不入,纯黑绸衬衫,白西裤,窄腰上束着一条黑皮带,金色牌扣闪着熠光
江娴失了神,像被人点了穴一样一动不动,圆杯里的酒晃了几下后也归于平静
她猜到了他会来,因为靓坤是头目,他也是,而且这种纸醉金迷的场子他应该喜欢
她死咬着唇不出声,那双眼睛却直勾勾的瞧他
他就像一块吸铁石,还是强力的,有他的地方,她的眼睛她的心都再无半分自由
他们就这么两两相望,裸露爱意的目光在空中碰撞
僵持了差不多有一分多钟,乌鸦干咳了下,打破宁静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目光移上,透过烟气,望向她头顶上方的一盏琉璃壁灯
江娴神情一变,冷冷转移视线
她的手愈发哆嗦,只好把那杯长岛冰茶放在茶几上,两手埋进裙摆,掩饰局促
乌鸦的心沉下半截,他不再说话,重回静默看她
手的烟早已燃尽,他却忘了这回事,下意识嘬了一口,烟蒂太短,冷不丁烫了他嘴唇一下
他并未有什么反应,舔了下唇角,将烟蒂往地上一扔,踩灭
江娴却不一样了,她早已猛的起身,喊了声你怎么却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唐突,剩下的话只好生生咽回肚里
乌鸦显然没想到,他嘴角一斜原来你的不在意,是装的
这话戳着江娴脊梁骨了,她气得胸口发闷
但她也承认,他说得对
她坐回沙发上,理了理裙摆,没吭声
不说这个了,我是来给你赔罪的乌鸦忽然淡下笑容,放直半弯着的右腿,一副严肃正经模样
江娴的嘴唇愈发干,她拿回长岛冰茶,摆正吸管,嘬了一大口酒,又一小口一小口的咽,想把心里的情绪压下去
待咽下酒,她低着头,哑着嗓子回了句用不着
她的语气弱得很,细若蚊呐
我的确和那个女人有过关系,但是我没有承诺过她任何,在我看来那就是一场钱色交易,是她妄想一步登天,死缠烂打我不放乌鸦说得愈发凝重,他一直盯着江娴的脸,观察她的反应
江娴沉了口气,默不作声嘬吸管里的酒
乌鸦的眼眸暗下,似乎在懊悔她恶心到你了,我很抱歉,我这个人就是爱恨分明,虽然长这么大我也只有过恨,但其实那不是全部的我
他话锋一转,款款神情溢于脸上如果你愿意
江娴立刻摆手打断,举在半空的正是带钻戒的右手
她是无意识的,试问谁摆手不用右手?她又不是左撇子
但是她这无心之举,却看得乌鸦心一寒
你的爱又能有多少?和恨相比,值得一提吗?她压着心酸,越说越低沉,她不停的眨巴着眼,阻止眼泪落下
你爱他?乌鸦哑了嗓子,眼神一寸寸变得悲伤
江娴当然知道这个他是谁,她沉了半秒,抿着唇没回答
没关系,我尊重你,我什么都听你的,只要你高兴他语气不再强硬,不知怎的,竟变得柔情
他上前两步,在江娴身旁坐下,未等她发问,便一把抱住她
他弯着腰,下巴搭在她那过分单薄的肩头,像个终于得以回家的流浪者,颠沛流离,风雨飘摇,都在这一刻都寻到了归宿
江娴没反抗,她僵直着脊背,任他抱
她也自知没必要矫情,干脆斜靠在他身上,阖起眼,默默享受只属于他的气息
她的伪装,已经在一步步崩塌,心也在一寸寸沦陷
或许只许最后一击,她便再无拒绝他的理由
他抚摸着她的头发,指尖挽起她搭在肩后的带卷发梢,挽起又放下
给我一次机会,我绝对不让你失望乌鸦炙热的薄唇挨着她耳畔
江娴呼吸一紧,想反驳,想嘲笑,却做不到
我听说一会儿有个模特表演,你也是慕名而来的?她强装镇定,故作漫不经心的转移话题
乌鸦嗤笑两声,依然拥抱着她,一寸都未曾松开过
对面的大理石墙壁蹭亮得能照出人影,正好映照出这美好画面
他脸一扭,与她交颈我没兴趣,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江娴小声问了句什么
她情不自禁用余光看他,那张她前世看了五年的面孔,此刻和她近在咫尺,说不心动是假的
等我五天,最多五天,到时候你有权利选择,是留在他身边还是跟我他喉咙涩得难受,却依旧将这句话说得清晰
性感醇厚的嗓音贴着江娴耳畔,她呼吸愈发急促,连续深呼吸几次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