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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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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七见着刘君君在一个朋友聚会,巧是真巧,老天爷刻意安排了这次碰面似的,聚会晚八点开始,带头人是余七从小学玩了十多年的一哥们,关系说不上多好,但张金早些天微信拉余七进个群,群里将近三百号人,全是本市一个圈子的人脉。

    张金搞得比高中同学聚会更盛大热闹,开了一超大豪华VIP包间,余七喝的三成醉时,恍惚间他以为他看岔眼了,使劲揉了揉眼皮。

    再睁开眼睛,压根、完全、一点儿没错。

    刘君君穿件紧身包tun白短裙,长头发到腰那儿,正抱着一个男人杯碰杯,余七酒醒几乎是一瞬间,那男的他认识,可是不太熟,叫不出全名,问了张金知道姓马名平川,张金琢磨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即刻地忙拉住余七胳膊往门外推。

    张金推着人出了包厢门,脸上挂笑:你没事儿吧?

    余七拍平黑衬衫袖子刚被张金抓的褶皱,法国牌子大几千块钱,说了句晦气。

    张金又勉强笑着开口:我发誓,之前真不知道你前女友会在这。

    余七食指挠着太阳xue,说:没事,没事。

    张金还想再多说几句,一个抹胸超短牛仔裤女的拦住他。

    余七退到走廊边上。抹胸女挺热情的又靠又摸,张金嘴边应付她,余光瞟向余七。

    余七摆摆手,不甚在意的:你忙吧。

    张金随着那女的,手牵手身贴身溜进了包厢。

    余七站原地没动,手忽然开始解衬衫扣子,第一颗第二颗,解开了喉结下边两粒扣子。

    呼吸终于顺畅。

    刘君君出去上厕所的空当儿,特地排公共卫生间的队,她是为了去外边躲酒,和三四个人喝了野格又喝了两小杯乌苏,上头了之后脑子晕乎,包厢里马平川本想陪她一块去,她给拒绝了,故意灌她酒的人哪那么好心,马平川哪次跟她出来玩最后不是玩到酒店一张床上去?刘君君信他不如信如来,至少佛祖不会管不住下面裤裆。

    刘君君酒量不行,余七三年前就知道的,三年前刘君君20岁,余七23岁,三年过去,刘君君已23,而余七他好像丝毫未长进,停留在了23岁那年。准确说,是停滞,自我意识选择之下的停滞,余七自己乐意,谁也拦不住。

    余七顿在公共卫生间入口,刘君君洗完手出来,脑袋里还想呢,佛祖是男的,全天下男的哪个不是Jing虫,所以如来佛便也不可靠,人生在世女人能靠谁?运气好的前半生靠父靠母,后半生靠伴侣靠子女,运气不好的,被父母坑完被男的坑,跳出一个坑,没多久又陷进另一个坑。

    还妄想什么呢,爱情,Jing神支柱,恋爱,陪伴与救赎,这些概念性的虚的玩意儿在刘君君这,属于她不断跳坑吃亏的源头,她就是一个爱妄想爱做梦爱发痴的傻逼女的,总把自己寄托于男的身上,期望能从男女关系上面汲取一些她童年时不曾得到的稀缺的东西,譬如:关注、关爱、关心与在乎总之刘君君缺爱,从小就缺,缺了二十年,20岁生日当天破了处,把初夜给了余七。不过刘君君并不认为是给,仿佛做爱变成一场生意一次交易,她给他要,这种说法不公平,不平等,刘君君也不觉得是交付或付出之类的,初夜,于她而言并不那么有特别的价值,给余七给另一个人其实没多大区别。

    下一秒刘君君栽到一个人怀里,趔趄两步直直倒进他胸膛,刘君君立即感觉脸颊一侧的疼痛,被另一具雄性躯体硬生生撞上的,刘君君仰头抬脸目光缓慢扫上,先望见余七紧致的下颚线,再是翘挺下巴、弯钩鼻梁、两只鹰眼、眉峰,前额与杂乱的发际线,刘君君借力挣脱了束缚,一眼看到底全身上下,余七没什么笑意的,一只手钳住刘君君的手腕,又要拉她,刘君君眯眼蹙了眉,迅速尖叫起来:放手,你什么毛病?!

    余七于是放开了手,说:咱俩聊聊,去别的地儿,好好的聊聊。

    刘君君伸手抽出包包里面她手机,手机壳外边一圈贴满紫色水晶钻,一面拨通电话一面直视余七,不聊,我跟你没有好聊的。

    余七不得已抢走刘君君手机,藏在身后,他手长脚长,身高比刘君君高十几厘米,刘君君在他面前,跟只麻雀鸟一样小巧,且无力。

    刘君君说:你到底想干嘛。

    余七语气平平,道:你怎么认识的马平川?

    他又挑了下眉:你跟他什么关系,他带你来玩?在里头我看见他跟你喝酒,你想要打电话给他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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