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鹏不明就里，蹲边上旁听。
「一猜准又是瞎编的。」
「啊？」
对不对书香不知道，却已经凑到西屋门口了，身子一歪，就把脑袋探了出去。
晚上没敢喝酒，吃完饭书香提熘起书包就跑去四舅妈内院写字了，直到过了九点。
焕章说都去陆家营，「前两天我二姨还来沟头堡了呢，说你去陆家营来，我妈怎了？」
姥爷内院已经挂上窗帘了，不过说话声挺杂，书香就进去转了一圈。
「肉身……对对对，就是肉身成圣。」
书香说好好的都让自己给搅和黄了，「他们说啥了没？」
刹那间，彷佛回到了儿时，回到了听徐老剑客讲故事的时间，为这个，被叫回家时可没少挨妈呲哆，当然，时不常还要挨几下打，但现在，放眼云烟，一半成了记忆，一半敬了老天。
到前院时，两间上房里的大人还在搓麻。
三舅妈说内会儿妹夫在渭南念书就倍儿刻苦，「也算是熬出来了。」
蟋蟀还是蝈蝈时不时地叫着，西堤上的树看着也特别真处，披着一层流光，莹润得跟被谁奶过似的。
明月当头，虽没了喜庆色红，却仍旧是又大又圆，手伸高点没准儿都能把它够下来。
想了想，说反正评书里头没讲过，在徐老剑客那也没听说过。
焕章说没事儿就好，「早上来时就惦着问你呢，也没问。」
说到这儿，二舅妈和三舅妈均表示，当初要是结婚早的话，恐怕现在就不是一家人了。
大鹏说，「还说那啥，什么成圣，估计也是编的。」
二舅妈说一年到头也见不着两回。
「是得上课，与时俱进嘛，进修每年还都要搞一两次呢，对不对？」
「也赖我多嘴，当时要是不言语其实也就……」
表嫂说内会儿要真是都走了，也就见不着小妹了，她说这是缘分，转回来又说，传销这边也不少，「不定时还要培训还要上课呢。」
书香说是，说二郎神还有托塔李天王一家都是肉身成圣，记得还有雷震子和韦护，一共六七个吧。
「没埋怨你，真没埋怨。」
既想装傻充愣，靠着一份欺骗或者暗示先把自己蒙混过去，然而惶惶中又觉得这些东西就应该呈现出来，高兴或者难过，连同无以名状的兴奋都应该融入到自己的血液中，但直到放学，这股劲儿都没缓过来。
嘬到嘴里的烟淡而无味，扔掉吧才刚点上，待着吧又没劲儿，也不知干啥好，等焕章跑过来时，转转悠悠地，地都快给他踩瓷实了。
随后，她们又说，「现在，省里也净是下岗的，闹也不管事儿，也赔不了你俩子儿，不过，传销这东西对内些人来说未尝不是一次机遇。」
天神火柱是两回事儿，肯定是搞混了——前者是太乙真人的镇山法宝，后者是云中子炼的，「征讨西岐，闻太师在绝龙岭就是被通天神火柱烧死的。」
「南风。」
有那么两个呼吸，听表侄儿问起封神演义里的九龙通天吐火罩，他说没听说过。
耳熟能详的只有哪吒闹海，余下的东西大鹏就不清楚了，所以问说这也是封神演义里的吗。
她们说干这个的真是乌央乌央的，上至耄耋老人下至十七八岁大姑娘，不分场合逢人便讲，那劲头，轰轰烈烈的就跟当初那啥似的。
或许憋得太久，该说两句了吧，倒忘记头两节课是怎么过来的了，就挺慨叹。
书香说我妈没打我，不知为啥，背转过身子时，心里竟酸不熘丢的。
四舅妈说妹夫喜净不喜动。
瞅过去，焕章直脖愣登，书香一拍自己脑门，还「嘿」
「放学之后去的，转一圈。」
焕章直言说当时真吓坏了，也没料到杨哥会还手，幸好人多给拉开了，说后来见灵秀婶儿追出去，也不知最后什结果，真怕杨哥挨打。
不知是二舅妈还是三舅妈说的，四姑夫应该留宿。
书香揣了两脚墙，说不说了，「你妈跟你爸今儿去陆家营吗？」
瞅了眼大鹏，书香说乘胜，什么乘胜，「乘胜追击？还是肉身成圣？」
了一声，「我这说的都什么昏话啊？？」
舅妈们在西屋边打牌边讲故事，正说到传销。
「搞串了吧。」——他说九龙神火罩和通
又是件堵心的事儿，即便就算现在，书香也一直没敢告诉焕章，「你妈不挺好的。」
其实是不知怎么开口。
慨叹的原因自然是昨儿喝呛了，他说两杯浪鸡巴酒就歇了，这八月十五过的，丢人现眼，「还把你们都给连累了。」
焕章说凤鞠没说话，说灵秀婶儿追出去时差点也跟着追出去，硬给拦下来了，后来就进屋了，「劝完杨老师，我妈和艳艳婶儿也都进屋了，好像还哭来着。」
也给焕章扔了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