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脚边满脸怯怯的娇软小奴隶,曾经被陌凉挑选,送到了孤月面前。
他各方面的表现都不错,只要再被首席细致打磨一下,就可以变成极品奴隶,拍个好价钱。
但是,孤月没要他。
那天陌凉和云池一共选了六名各方面表现出众的奴隶供孤月选,最后孤月只要了一个,是个身形单薄,一眼看上去十分孤清的冷美人。
在那之后不久,他就被送到了这个俱乐部里来。
在这里,他有了个编号之外的新名字,叫禾宁。
他习惯了奴隶只是个用具物品,更习惯了一主多奴的模式,对于同样跪在孤月脚边的男人,一点都不好奇,他的目光只乖乖地看着孤月的小腿,声音听上去有点小心翼翼的讨好,“大人,奴隶有新名字了,叫禾宁。”
不是自己的工作对象,更不是自己的奴隶,孤月懒得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浪费Jing力。杨冽拧着眉毛听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奴隶说话,心里估摸着换了自己,这么在外人面前冒冒失失地开口,他主子估计就已经一脚踹过来了。
可是呢……孤月没有对禾宁发火,他甚至百无聊赖地伸手轻轻挠了挠禾宁的下巴,像随手逗弄一只亲人的猫咪。
禾宁微微抬起下巴任他抚摸,目光也跟着怯怯地抬起来,却不敢看孤月的眼睛,本能的畏惧躲闪间,听见孤月回答说:“名字很配你。”
杨冽借着刘海的遮挡,低着头闭了下眼睛,把心里翻滚起来的一阵烦躁压了下去。
压住了心里的不爽,却没压住本能的反应,背在身后的手攥得太久,骨节发出了“咔”的一声脆响,本来不大的声音,在此刻气氛诡异沉默的调教室里,却异常的引人注意。
阿曦也不敢看孤月,眼神在跪在地上的两个人身上打转,明明禾宁才是自己带着的奴隶,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目光最终却不受控制地落在了杨冽的身上。
他是个服务型的调教师,来找他的客人都是Sub,他按照客人们的喜好做被他们允许的事,虽然是服从的一方,但在他的游戏里,客人们才是主导者。
比起一个气场吓人的东区首席和一个听话可人的小奴隶,相反,衣衫整齐跪在地上,沉稳平静又内敛克制的杨冽,才让他感到更熟悉,更吸引他的注意力。
他的目光已经落在杨冽身上很长时间了,孤月看见了,连杨冽自己都能感受到,但他自己却恍若未觉。直到杨冽指节摩擦的那一点脆响,才让他倏地回过神来。
孤月收回逗弄禾宁的手,挑着眉似笑非笑地看着阿曦,“你对他很感兴趣?”
“他”是谁,不言而喻。
杨总的表情管理向来登峰造极,哪怕这会儿莫名其妙就处在了风暴中心,反而将皱着的眉毛松开了,他岿然不动地保持跪姿静止不动,听见阿曦尴尬地回应,“他……跟我之前的客人有点像。”
“哟,”孤月抓着杨冽的头发,迫使他看着自己,“以前来过?”
杨冽顺从地抬起头,坦然迎着主人玩味儿的视线,目光中透着毫不掩饰的臣服和迷恋,“主人觉得,您的奴隶,在这里能看得上谁?”
仿佛自己脸上被打了一巴掌,阿曦老脸一红,一言难尽地撇了撇嘴。
孤月站了起来,看了看调教室里的摆设,从架子上拿了两捆绳子回来,话却是对阿曦说的,“我知道你习惯手里握着鞭子被别人掌握节奏,虽然俱乐部原则上以客人满意为最先考量,但实际上,并不是你按照要求用客人喜欢的项目满足了他们的欲望,他们就会满意的。”
阿曦不明白,“但我的评价一直很好。”
“按照喜好完成一次调教游戏,就像是按照剧本演了一场戏,客人就是编剧,在编剧眼里,只有剧本完成度的高低,演员演技的好坏——在自己设计的剧情里,他的体验感是考评,而不是参与的快感。”孤月一边说一边顺手将其中一捆暂时用不上的绳子递给了杨冽,杨冽抬头张嘴将绳子叼住,他却连看也没看他的奴隶,自顾自地将手里的另一捆绳子扔给了阿曦,透着些妖异的漂亮猫眼撩了一下,“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阿曦接住绳子,十分苦恼,“那我该怎么办呢?”
孤月没回答他,自顾自地安排,“先把人绑上我看看。”
阿曦不敢质疑,将绳子打开,示意一直温顺跪着的禾宁站起来,禾宁刚曲起来一条腿,却被孤月拦住了。
下一秒,银发调教师说的话让屋内其他三个人一起愣住了——
孤月朝叼着绳子、此刻追随着主人的动作已经调整了面向的杨冽抬抬下巴,“你不是对他感兴趣吗?用他吧。”
阿曦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看杨冽,又看看孤月,“大人,他不是您的——?”
“是我的,”孤月迎着杨冽蹙眉看向自己的目光,轻轻笑了一下,“所以怎么安排,都是我的事。”
“……”到了这会儿,杨冽才反应过来,他主子进门前跟他说的那句“保持住”是什么意思。
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