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那次又不是我要你伺候我搓澡的……」
二人就这么打打闹闹的远远跟着五夫人的小轿,旖旎曲折得走了七八里地的样子,来在一所宽阔清雅的宅院附近。
生出一种知己的感觉,同时也兀自后悔,自己当初怎么就一时谨慎,没要了她。
后来又一琢磨,义和拳余孽,石某人……不会这么巧是他师哥石定国吧?当年义和拳失败后,几位首领都被一体擒拿了。
叮嘱他务必小心藏匿,实在不可为,可以暗中投奔师哥他,另觅出路云云……再后来,这么多年江湖漂泊不定,便绝了消息。
车篷里的林三娘发觉子川有点魂不守舍,拿手怼了他一把,将洪子川从思绪中捅了回来。
林三娘子第一次受子川当面夸赞,得意间胸脯子挺得老高,差点没把子川晃得掉下车去,连忙道:「话虽然不错,但义和拳还不是失败了,弟兄们也死的死逃的逃……就连我这一代名厨,不也沦落到鲁月楼,由你这小娘子呼来喝去的。」
林三娘说着来了兴致,眼看二人篷车远远出了城,索性从车篷里钻出来,就那么跟子川肩并肩坐在车辕上。
三娘子蛮不讲理的伸手就在汉子腰盘上扭了一把,疼得子川龇牙咧嘴……俏妇人还不算完又气鼓鼓的道:「待会儿,你不论见了什么,都不许嫌弃我家夫人,否则三娘我管你是什么义和拳还是革命党,都会活噼了你。哼~!」
洪子川自是信得过豪迈仗义的林三娘子,吞吞吐吐的也就把自己的出身说了。
「那人家可不管,你看了奴家身子,又不要我,就是瞧不起老娘。」
「得了吧,吓唬老娘?三娘我可不怕……大清朝如今是摇摇欲坠,不然洋人也不能像现在这么猖狂,义和拳诣在振兴民族,专门劫富济贫,杀的是这帮贪官洋鬼子,有什么可怕的。」
「我是朝廷缉拿的杀人逃犯,你就半点也不怕吗?」
「唉…………何止认得,实不相瞒,若在下所猜得不错,通缉那人便是我厨门掌门师哥,原来义和拳坛二师兄石定国……小弟不才,呃,他这个,嗯……义和拳失散后,就再没见过这位兄长。」
「喂喂……!想什么呢?道别跟得偏了……你发什么呆呀,那个通缉的石某人,难道你认得他?」
自己曾经走过许多州府,各处都悬挂了他作案的悬赏,莫非他实在混不下去了,也来滦州寻自己这位师弟么?师哥当年就知道自己是广平府滦州县人氏,来找寻自己落脚,也并非没有可能。
醉芯茶苑「嘛,五娘她怎么来这里?」
子川故意板起脸,凶巴巴的问林三娘子。
一时间,子川对这位美貌飒爽的「女中豪杰」
为事发是在鲁地,听说押送进京枭首的途中,给绿林好汉中途劫救了下来,当时自己逃在济南府盐帮处,师哥还托人给他捎来封密信。
「看不出来啊,你还知晓的这么多。」
子川故意不去看林三娘无限风韵的身子,打趣着说。
「嗯,以前这里是茶苑不假,早也改姓吕了。好好的一方茶苑,弄得乌七八糟的……你看,姐姐已经进去了,你随我来。」
林三娘嘴上自然不肯服软。
「哼~你还委屈了?……那你还看了奴家身子呢,老娘不也没把你怎么着吗?没胆鬼。」
林三娘探出身来,上一眼下一眼,没见过似的打量子川,把个堂堂汉子瞅得直发毛,心道她不是就此要举报了他吧。
子川有几分倾慕的看着林三娘。
子川颇有些奇怪道。
子川也对林三娘有几分刮目相看,没想到这位小小滦州乡绅的女眷,鲁月楼的女跑堂还能有此等见识。
「咯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当初老吴说你江湖落难,我还不信。原来真是逃不过吴老江湖法眼……姐姐怎么偏偏欢喜上你这么个杀千刀的逃犯,你也不怕连累了我家阿姊。」
师哥石定国因
「啊??~子川,你也是义和拳的好汉?……」
特别她对义和拳的种种看法,虽然不全对,也差不离了。
子川看林三娘笑呵呵的样子,似乎并不是嫌他义和拳在逃身份,相反还有种对他们杀清灭洋的作为,颇为赞赏。
「不会不会,五夫人,在下一直惊为天人,是我这义和拳余孽配不上,哪里还敢嫌弃……哎呦,松手吧,小姑奶奶。」
「咦?这不是滦州城郊有名的」
知道自己加上身手不俗的林三娘子,未必不能做点什么。
莫不是这么巧,师哥石定国也混迹逃匿到广平府附近了不成?子川知道,自己这位师兄可没什么谋生手艺,只有一身宰人的功夫,人又凶狠,这些年就像通缉榜文说的,全靠打家劫舍、抢掠富户过活,如今说他是个巨盗响马,都是高抬了他。
「嘻嘻……这都是当初,老爷活着时,二少爷回来探家那会儿跟妾身说的。憨厨子,你说我家二少爷讲得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