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禮上,前來弔念的人多是同情的目光,沈佳安靜靜的看著一切,雙眼布滿可怕的紅絲,她已經好幾天沒有睡好了。
先是父母意外離世,她還來不及崩潰之際,爸爸這邊和媽媽那邊的親戚蠢蠢欲動,為了分得一杯羹爭的頭破血流,她好幾次出入警局,就是被叫過去了解狀況。
沈佳安原先是很想要守住集團的,但奈何自己沒有經營頭腦,爸媽又給自己找了個本事強的女婿,導致她對於經營這件事就是小白。
昨天,舅舅又來找她說賣掉股份的事,明明已經到了喪禮的尾聲,原本是能夠放鬆睡一覺的,就是因為這件事縈繞在心頭,她思來想去側夜難眠
第一次覺得舅舅說了句人話。
終於處理完喪儀的事,她接到了每天都在倒著時差關心自己的閨密來電。
「你有事嗎?傳了個想通了也沒有具體內容,是想急死我嗎?」
「沈佳安,你可別想不開啊,我就你一個交心朋友,去哪裡找第二個你啊?」
「話說寧正皓那傢伙呢?喪禮這中間你就提了他一次,後面問你都說沒來他在忙,拜託,他是你未婚夫诶,他到底怎麼想的?」
沈佳安聽著電話那頭的聲音,這幾天的變故太多,原本話多的人不講了、聽的人反倒多話起來,真怕她這麼消沉下去。
「他怎麼想?有美人在陪唄。」
誰不知道她未婚夫私下生活豐富?
「你......怎麼想起說這個?」
不怪林歡,以前不是沒有過這些流言蜚語,只是沈佳安總是不提,導致林歡真的以為她愛慘了寧正皓。
「說實話他要不是爸媽特地挑的女婿,當砲友睡一覺挺值的,有顏有錢還有本事,要是沒幾個缺點我都覺得可怕。」
「喂、喂?你是沈佳安嗎?」
當然是。
「我打算把股份轉給寧正皓反正我爸媽一開始也打算讓他接手公司,但是吧,這件事運作起來沒這麼容易。」
「妳打算和他結婚?你別急著把自己往火坑裡推啊?」
如果是為了公司,結婚是勢必的,要不然就是白送鈔票便宜了狗男人,但要是真嫁給他,以後肯定有許多委屈等著沈佳安。
這左右都是個坑,林歡吃早餐的興致都給搞沒了。
「歡歡,我累了,所以我想通了。」
「原本我也等著他有收心的一天,但是我跟他身邊那些女人比就是個花瓶,爸媽去世了,親戚鬧出來的糟心事,生活過的一地雞毛,你說
我為什麼要執意於這個身分?」
電話那頭安靜了有段時間,「你......什麼意思啊?」
「我好累......我真的好累。」
「歡歡,我不知道我該怎麼生活,我真的不知道。」
止不住的淚珠滑過顴骨滴落在衣領上,她終於情緒潰堤了。
「你說我活著圖什麼?我就一個花瓶,活到現在也沒個生活重心,每天不是聚會就是出席幾個生意上的宴會,去展示自己這個得體的千金身分,和他們的孩子比較自己的衣著和生活上的吃穿用度,因為我就是個不擇不扣的廢物......嗚嗚嗚。」
聽著沈佳安的肺腑真言,林歡都不好意思了。
「不至於到廢物啦,好歹你貢獻了很多工作機會、養活了別人家嘛。」
「那不就是只會刷卡的廢物嗎?嗚嗚嗚......」
這下給林歡整不會了,確實吧,沈佳安說的沒錯,但她又覺得哪裡怪怪的。
「歡歡,沒我爸媽在我一個人根本搞不定寧正皓啊,我躺床上的時候,都覺得自己要被Cao死了,那男人太會了、嗝。」
林歡懵了,她開始意識到嚴重性了,話題已經嚴重偏離軌道了,而且還翻了
沒救了。
「那你打算怎麼辦?」
「他那麼有心機還小心眼,我上次被他翻來覆去的折騰,就咬了一口!一口!他就報復心態的反過來咬了我全身上下,全是他的齒痕!」
跑偏了主題後,林歡又重新吃起了早餐,她已經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了,跟著評價寧正皓在床上的功夫了得?
「不會真白送鈔票吧?」
哭累了的沈佳安揉了揉眼尾,換了個姿勢繼續話題。
「不是白送的,他有那個本事即使最後集團不是沈家人又怎麼樣?爸媽的心血能夠延續就行了,再說了,他這人最恨不得有沙子入眼的。」
「他會順便收拾那群人的。」
整天跟個煩人的蒼蠅蚊子,沈佳安還真的想找人收拾這群人很久了。從進警局開始。
「不結婚了嗎?」
林歡還試圖搶救一下這場對話,希望有點正經內容。
「結個狗屁婚?蛤?我還得給小三帶孩子是不是?」
越想越生氣,以後就沒人拘束的沈佳安完全收不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