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琂之的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
姐姐说只有他一个弟弟。那就意味着别人都无足轻重,意味着他刚刚的胡思乱想,一概是不成立的。
这句话把陆琂之心中原有的那种动荡不安的危机感抚平,他又定下心来。
陆琂之看向身侧的姐姐,她也看着自己。她眼里充盈着清晨叶尖儿上能滴的出水的温柔,唇畔勾着抹若有若无的笑。
陆西沉轻启朱唇,齿间碾出:怎么不相信姐姐?
陆西沉边说着,整个人也像艘停岸的小船依顺着涟漪逐渐向陆琂之靠近。
她进,他退。
二人的距离从隔着半臂,缩短到仅仅只剩一拳。陆西沉柔软而又饱满的胸脯压在他的结实的胸前,整个人都软在了他的怀里。
他一动不敢动,连吐气都变得小心。
二人的呼吸,隔着薄薄的一层空气,稀稀朗朗的织在了一起。
陆琂之慌得四处乱瞟,而姐姐却从容的微垂着眼帘,半带朦胧的仰视他的下颚,两人连唇与唇之间的距离都只剩一寸
陆琂之慌慌张张地推开了身上的姐姐,臊红了脸道:相信!
这怎么可以?这可是姐姐,他的亲姐姐!
这样的距离,太近了。
这样的行为,太暧昧了。
陆琂之心脏跳动的鼓点错杂无章,他想起下午姐姐好似也是这般依偎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少年心里泛起一股醋酸劲儿。
没由来的,他又想和姐姐像刚刚那般亲近。
胡闹!陆琂之在心里轻斥自己。
真的吗?陆西沉语调平平地问他,似只是在问少年再正常不过的事儿,手指尖儿却已经沿着少年胸间浅浅的沟线向下盘旋着滑动,那弟弟怎么好像还在生姐姐的气呢。
少年咽了口口水,努力将心底的慌乱摆平,而后才敢正眼去看身侧的姐姐。
姐姐在这两年间剪了短发。比起原先她长发赋予的似水柔情,如今的姐姐拥有了玫瑰的温柔与妩媚,一并继承了它枝条上的刺尖儿。
令人靠近不得,疏远不能。
聪明如他,尽管他在学业、人际交往等方面都如鱼得水,他也越发看不懂姐姐。近来,也越发看不懂自己,越发看不懂自己对于姐姐的情感。
或者,与其说不懂,不如说自己不敢去承认。他深知这意味着什么。
陆琂之抓住姐姐作乱的小手,无奈的看了姐姐一眼:我没有生气了!姐姐别闹。
他也是男人,尽管还是年轻小男孩的年纪,但是已经发育的很好了。天晓得,姐姐在干嘛。
陆琂之深吸一口气,将姐姐指尖掠过之处撩拨起的燥热,生生压了下去。
他不停地告诉自己:想多了,是想多了
陆西沉放下手,眼尾扫过弟弟的神情,并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安静的将身子叠在沙发上,她眸光流转,像有一团荡漾的雾霭似的。
陆西沉直勾勾的盯着弟弟,轻轻叹息道:弟弟不喜欢。
这是肯定句。
目光从来是拥有分量的。譬如此刻,陆琂之就被姐姐盯的骨子眼里酥麻,他尽量避开不去看陆西沉的眼睛,却依然免不去打乱了心脏刚刚才有条不紊的律动。
不是的姐姐,我们是姐弟。这样不可以他局促的将双手握拳,置于腿侧,颇为实在的回答了这句话,心里却已经长叹了一口气。
少年想起今天自己的反常,又联想起这段时间与姐姐的种种。心中原先被刻意模糊化的情愫倒是明了了起来。
一种影影绰绰的背德感让少年心底发颤。
我们是亲姐弟,不该如此亲密,可是我对姐姐的感情似乎不知从何时起就变了质。这般情愫,或许早已超越亲情的界定。
陆琂之低下头,握着的双拳捏的更紧了。
可是他们是亲姐弟啊不能有此般想法。至少他接受过的教育告诉他不可以,理智告诉他不可以。
总而言之,都不可以!
姐姐对他,是出于照顾,从小到大亦是如此。而他
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倒抽了口凉气,懊恼的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这是不lun的。
臭小子想什么呢!陆西沉轻弹少年的脑门,我们一直是姐弟啊。这样不可以吗?那姐姐以后不会了,好不好?
陆西沉柔柔的嗓音在空旷的客厅中结下蛛丝。
呼陆琂之释了一口气,含含糊糊地避开了陆西沉刚刚的问题,姐姐,生日快乐。你的21岁。
我看姐姐最近很喜欢吃城郊那家新开的烘焙屋里的甜品,每天都会绕很远去那,所以几天前,我就订了姐姐最喜欢的抹茶口味慕斯,可是
可是蛋糕撒了一地。
少年脑中又出现了下午深巷中的那一幕,不免又气结了起来。
不行,玩一玩也不可以!
姐姐,我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