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说不定骂完打完,还不办这事呢?”不知道什么时候,梅文钊也站到了几人身后,满脸都是对凌东方的不满,
“少乾,你刚才说的回头是什么意思?你跟凌东方闹翻了?为什么?”
凌少乾有些尴尬,在梅文钊的瞪视下还是老实答了:“他反对我跟小楠在一起……”
梅文钊的情绪一下子就激动起来:“他反对?他凭什么反对!小安有哪里不好,独立、自强,还这么有本事,完全就跟小真一样!
他自己被屎糊了眼,只知道什么根正苗红,弃了鸿鹄,找了家雀,就要你也照着他的眼光去找对象?
少乾,我告诉你,你不用去求他!我有个堂兄现在正好在政研室当主任,我去找我堂兄就行了。
不过,光是这么几句话转过去怕是不行……”
安幼楠赞同地点了点头:“最好拿出证据,再有一篇深度分析的调研材料一起,这份量就足了。
梅叔,我师母是京大经济系的副教授,我可以请她帮忙找找人,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愿意做这个调研。”
其他人说的话,邓义不太明白,但是安幼楠说的证据,他是懂的,这时也不觉得安幼楠是个坏女人了,立即就踊跃开了口:
“那个田厂长一般隔两三个月就会卖一批指标,我可以盯着他,等他跟人谈买卖的时候,把你们叫过来抓住人!”
男孩瞧着挺硬气挺担当的,一到处理具体事,还是暴露出了自己的幼稚。
好像她猜到了些什么?
安幼楠白了邓义一眼:“说什么孩子话呢,他只是跟人谈买卖,谁能证明他说了那些话?
他要是不承认,我们也没辙。再说了,我们又不是警察,凭什么抓人?”
这个时期的男孩子最不喜欢的就是被人说是小孩子了,邓义被那句“孩子话”气得牙痒:
他刚才还觉得这女人不是那么坏呢,刚刚一定是错觉,这女人说话可真讨人厌!
安幼楠没理会这小屁孩心里在想些什么,接着说了下去:“如果能够悄悄录音就好了,可是现在再小巧的随身听,磁带运转的时候也会发出杂音……”
拿在手里戴个耳机学英语是没问题,但是要拿来悄咪咪地当录音笔用,那就别想了,沙沙的噪音绝对会让人发现,何况还必须靠得很近。
那个田友贵除非是聋子瞎子,才不会发现有人拿着随身听在自己鼻子下面录音。
说到底,还不是什么都没办法!邓义正在心中忿忿地想着,梅文钊却突然淡淡开了口:
“我会做微型无线窃听器,但是距离不能远,最多只能有300米。”
邓义立即兴奋起来:“300米够了,我知道有间放杂物的小仓库基本不会有人去,跟田厂长的办公室就在楼上楼下!”
凌少乾很有些意外,他只知道梅叔是机械专业喝过洋墨水回来的,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一手本事,不过……
安幼楠提出了凌少乾想提的疑问:“这个距离是没有问题了,不过梅叔你说的那个设备,是不是全天候都有人在接收器那边守着才行?不然会不会录音被覆盖掉?”
邓义立即一拍胸脯:“这事儿我能办好!我可以跟着梅伯伯学安装,然后抽空子钻到田厂长办公室去把窃听器装上,把接收器也安装好……”
“你?”凌少乾怀疑地盯了他一眼,“你不要上学?”
邓义哼了一声,胸脯挺了挺:“我有的是哥们儿,他们也是厂里的子弟,初中毕业了没考上高中,正没事儿干。
我可以让他们盯着田厂长,发现他有什么举动了,我们马上就去守着录音,然后把录音带拿过来给梅伯伯!”
这个邓义,年纪不大,还拉起一票兄弟了?
不过事情能执行下去就行;安幼楠转头看向梅文钊:“梅叔,你看这事?”
梅文钊缓缓点了点头:“我只负责做出来,怎么装,怎么用,邓义你自己搞。要是被人发现了,我也不会承认是我做的。”
邓义的脸顿时红了:“梅伯伯你放心,我不是这种人,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就算被抓了,也不会——”
凌少乾“呵”了一声,若有所指地扫了一眼那只蛇皮袋子:“这事儿我们相信你,被抓了也嘴硬得很。”
邓义的脸色
凌少乾取出钱夹,从里面数了一千块钱出来,递到了邓义面前:“拿着。”
邓义把手往后背了背:“我不要你的钱!”
本来还想在“钱”前面加个“臭”字,想到刚才凌少乾冷戾的目光,邓义还是暗搓搓地把那个“臭”字给吞掉了。
凌少乾直直拿着那迭钱不动:“对,你有骨气,也不知道刚才是谁哭天喊地地说自己弟弟得了大病,要一大笔医药费。
搞了半天,弟弟的病也就是那么回事,哪里比得上自己面子重要啊……”
不等他说完,邓义就咬着牙抢过了那迭钱:“算我跟你借的,你把地址和名字留给我,我会尽快